是他熟悉的样子,即便样貌不同,他仍能准确无误一眼认出。
那是小离啊。
他忽然对着陵墓大笑起来,那笑声朗朗,肆意不羁,惊得远处逃跑那女子后背发凉,看得一旁的两侍卫莫名其妙。
“殿下,你怎么了?”
“那女子您认识?”
司杨玄玉一脸木讷看着眼前笑得跟二傻子似的绥远,小心翼翼开了口。
却听绥远笑意渐止,目光悠悠看着已然跑到远处的女人,道:“司杨玄玉,给我盯着她,找到她的落脚处,暗处守着!”
“啊,殿下,咱不出京了?”
“出什么京!快追上!记得留信号,待我祭拜完就来!”再给她跑了他岂不是要找吐血!
“好……”
“这就追。”
上山前不还说要去找陆离姑娘么?两侍卫一脸莫名,却依言麻溜向着远处追了过去。
唯余绥远还站在那头,脸上的笑意在视线触及身后那静穆的墓碑时,渐渐变得淡了。
墓碑前,几柱香烛正燃,一纸青烟摇曳,正中的香炉前,整齐摆放着几束野生雏菊。
绥远静默伫立在碑前,目光透过碑上的墓志铭,隐约还能忆起昔日那位老人的音容笑貌。
他终究没赶得及回来送爷爷最后一程。
绥远心情沉重,眼眸眨了眨,些许哽咽之声低低传出。
“爷爷,绥远回来了。”
他恭敬在墓前跪下,郑重朝着墓碑拜了几拜,才缓缓起了身。
此时的风像个顽皮孩童似的,一阵阵在他头顶呼呼吹着,原本打理的井井有条的的发,被风胡乱一吹便凌乱不成样子。
不过须臾,风止,墓前渐渐归于平静。
方才那阵突如其来的风,却如昔日的老爷子般咋咋呼呼,若此刻眼前老爷子在身边,绥远亦能想象,再一次的见面,爷爷定是会笑得开怀,甚至恶作剧时,会毫不犹豫抬手将他惯来珍爱的发型揉成鸡窝状。
就如现在,妖风一吹,发顶一地鸡毛……
绥远忍不住嗤笑一声,抬手将自己头发整理齐整,复又低垂下了眼眸。
与万籁寂静中,他忍不住痛心低喃,“是孙儿来晚了,爷爷,一路走好。”
那位慈爱活泼的老人,曾给过他亲人般的温暖,在这个世上,或许再没人能让他恭敬尊称一声爷爷了。
拜别了老爷子,绥远循着玄玉司杨留的信号一路追过去了。
彼时的陆离火急火燎一路赶回了自己的小屋,整个人尚未从遇见绥远的震惊无措中缓过来。
她曾幻想有一天绥远哥从北疆回来,自己能风风光光迎他入府,为他准备最美的菜肴,请他喝世间最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