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作甚！”
方先生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数千年来，他的心境一直是波澜不惊。
此时，他的心中第一次生出恐惧与惊慌。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毁灭。
李奉宁按着令狐煌的记忆，掐了一个诀。
顿时，法阵中渐渐生出了一个龙卷。
法阵上散发着的丝丝缕缕灰黑色烟气，随着龙卷旋转起来。
与此同时，一团团乌云自四面八方而来，聚集在了峨眉群山之上。
片刻之后，峨眉山这一片地方暗了下来，宛如夜幕提前降临。
练习着紫青双剑合璧的叶澜雪和任梓英，练习着入门基本功的傅清风和傅月池，向玄天宗讨教昆仑法术的知秋一叶，在山中闲逛的长春道人，坐在魔界血穴外的平平无奇丹辰子，都不约而同地向天上看去。
他们所处的地方，都在云层之上，若是有着降雨的乌云，都会在他们的脚下。
而他们在上方看到乌云，则说明这些黑压压的乌云非比寻常，乃是异像。
乌云当空时，魔界血穴中的闭关打坐的幽泉血魔，突然睁开了眼睛，两道如利刃般的凶光射出。
此刻，他感受到了一股与魔界血穴中有点儿相似的力量。
峨眉禁地中，李奉宁不断地向法阵中灌注法力，法阵中生出了一股奇异的力量，向着方先生的元神侵袭而去。
方先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面容开始扭曲。
李奉宁、白眉道人、尊胜三人看着方先生，则一脸平淡。
“你先停止施法，你要知道什么，我都跟你说！”
方先生看着李奉宁，眼中带着哀求与渴望，说出了存在以来最服软的话。
迟了……李奉宁没有回答方先生，他看到方先生的模样，便知道这个灵魂献祭之法对方先生奏效了。
峨眉的“太清问魂术”和五台山的搜魂法术，因为方先生自己也会，而且比李奉宁、白眉道人、尊胜三人更为熟稔。
因此，纵使李奉宁的法力比方先生高深，但还是无法以这两个法术来获取方先生的记忆。
李奉宁收起思绪，专心施法，再变换了一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法阵中的龙卷旋转得更加快速，方先生的元神开始泛起了涟漪，其上散发着如同阵线上散发着的灰黑色气体。
方先生的记忆，一点一滴的，透过一座无形的管道，流进了李奉宁的脑海中。
李奉宁一边施展着法术，一边在脑海中消化着方先生的记忆。
他又看到了那个盘坐在蓝天之下，青石之上的老者。
这个老者，已非仙风道骨可以形容，其乍看起来像是一个极其平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