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年味的玻璃贴。
这是催他回家呢。
他无心听下去,往窗外瞟了一眼,就发现了路栩的身影。
他想起那天跨年夜里,空中灿烂的烟火,映照着女生的脸。
她转过头,眼眸干净而明亮,对他说新年快乐。
烟火转瞬即逝,那句新年快乐,却留在了他心里。他感谢拥挤的人潮,才能他离她那么近。
路栩在教室外来回踱步,时不时打个哈欠,模样可爱。
曲修宁时不时就往教室外看一眼,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过了一会,路栩又盯着教室里某个地方,笑个不停。
曲修宁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发现张晚忆正在对着她手舞足蹈。
“张晚忆,演哑剧呢?”老章头厉声道。
张晚忆顺民意说道:“章老师,该放学了吧,我们还要回家过年呢。”
老章头四处看了看:“今天谁值日?”
底下稀稀拉拉五六个人举起手。
“你们放学直接走,张晚忆留下值日。”
张晚忆不服:“凭什么啊。”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就这么一会,别人都能忍得了,怎么就你忍不了?”
张晚忆小声嘟囔了两句,没人听清,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你再顶嘴,开学后连着打扫一周!”
张晚忆瘪着嘴,没再说话。
曲修宁不由地暗笑,不曾想,这一笑,就跟张晚忆对上了眼神。张晚忆看他幸灾乐祸,还了他一个白眼。
他是有理说不清。
张晚忆留下,路栩势必会一起等。他哪是在幸灾乐祸,他是在庆幸偷来与路栩相处的一小会时光。
又等了十几分钟,老章头终于讲完了所有,说了句“过个好年”。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这么多卷子,怎么能过个好年?
班里人开始陆续离开,曲修宁的手机又收到孙教授一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放学。
他倒是不着急,拿了本书悠哉悠哉地看着。
张晚忆去卫生角扯了块抹布,来回走了几圈,又懒洋洋地瘫在座位上。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问:“曲大神,你不急着回家过年啊?”
曲修宁风轻云淡地说了句:“这会晚高峰。”
张晚忆皱眉,说瞎话也不打个草稿,大年二十九了哪儿来的晚高峰?
但她没说,人家没什么事,她可是要打扫整个教室的人。
人走得差不多了,路栩才进了六班教室。
张晚忆哭丧个脸:“你要不先走?我还得一会。”
路栩的眼神往一个地方瞥了一眼,随手摸了本杂志:“我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