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实话,不想说或者不方便说就不说,但不能说假话搪塞。”
苏域颔首说好。
“从你开始,说说那年你去另一个国家做什么呀?”
“我去学了画画。”
时之湄惊讶地瞪圆眼睛, “你还会画画?”
苏域淡淡一笑, “看不出来?”
“确实很难想象。”时之湄觉得困惑, “而且容蕴阿姨本身就是画家啊,你为什么要瞒着她?”
“因为家里不允许我做这个,我也不想让他们对我的爱好指指点点。”
“为什么不允许啊?”
苏域言简意赅地回答, “因为我是长子,要家里的产业。”
“这也太不公平吧。”时之湄有点愤然, “容忱都能进娱乐圈哎,你学个画画还要偷偷摸摸的。”
她的反应出于本能,真实而自然,感染力特别强。
苏域压抑多年的情绪得以发泄出来。
他忍不住抬手抱住她, “猜猜我后来为什么会放弃?”
时之湄狐疑, “不会又跟容忱有关吧?”
“挺会猜。”苏域跟她复盘自己当年的心路历程, “本来我打算画出一点成绩,再回家跟爸妈坦白,看能不能换容忱接管华耀,突然有一天,我妈打电话跟我说容忱要出道去演戏,我才意识到我的梦想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实现了。”
苏域语气平静得好似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时之湄拿不稳酒杯,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啊?”
苏域自上而下地抚摸时之湄一头卷曲的长发,安抚她的同时仿佛也在安慰当年的自己。
沉默片刻。
时之湄忽然想到, “你之前跟别人说过吗?”
“没有,只跟你一个人说过。”
意识到其中的分量,时之湄不免好奇, “这么信任我的吗?”
苏域郑重作答, “跟你说完,心里会舒服很多。”
“这么神奇吗?”
“不信你也可以试试。”
时之湄垂首,喝了口酒,还是没有压下胸腔内不断翻涌的潮水。
今晚苏域的体贴和真诚在无形中消解了她最坚固的心防。
时之湄有些跃跃欲试。
她咽下嘴里的酒,下定决心, “我也有一件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的事。”
雪越下越大,大风拍打着玻璃窗微微作响。
苏域抱着她坐到飘窗上。
“我不愿意过生日,是……是因为……”时之湄咬了咬牙, “因为明天是我妈妈的祭日。”
苏域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收紧手臂,想给她一点力量。
“你也觉得我很伤心,对吗?”
时之湄深深地吸气,将在姨妈面前没说的话一口气倒了出来。
“其实没有,她走的时候我才两岁,根本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