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4)

虽然庭州较为贫困,物资紧缺,但如同所有的宅门院落一样,将军府的后宅依旧山青水秀,一片静谧安详。高墙将边疆的贫瘠、混乱和饥寒隔离开来。

李元景手握着鱼食,不时撒一把下去,硕大的锦鲤游曳着抢夺饵食,一旁的小侍端着鱼食盒恭敬的站在一侧。

庭州的风干燥,刮的人面上起皮,但李元景的脸依旧光滑细腻,边疆的恶劣生活没有反应在他的身体上,却无时无刻消磨他的精神。曾经那个铮铮论国,不输女子的亲王长子,如今眉间也有了萧索之意。

闺中空相忆,沙场愁煞人。

一晃他嫁至边疆也有五年了。五年了,远离家人朋友,远离故乡。前几月小妹大喜的贺书寄来,他摸着信封上大红的喜字发呆了很久。贺礼早就备好的,只是没想到要用时这么快,打点好一切后,李元景坐下开始写回信。

他走时,思思还是个腻在他怀里,撒娇让他捂手的小姑娘,一晃眼竟是要娶夫了。昔日最好的朋友嫁给了自己最爱的妹妹,李元景的笔顿在半空,一直到墨滴弄脏了信纸也未写下一字。

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柳霜华心脏不好,思思又时不时生病,所以她几乎是李元景带大的。虽是兄妹,却比一般的兄妹之间情谊深厚许多。或许是因为体弱,或是因为原先带的思想,李思不像一般的女子一样端着为女则刚的架子。人前还好,私下总是十分腻歪,李元景比李思年长许多,有什么事总是李元景料理在前头,不像个温婉的兄长,倒像个沉稳的长姐。

李思体弱不能出府,他就陪着她在庭院中下棋;李思不能外出远游,他便读遍大陆图志,每晚睡前讲上一段;李思手脚冰凉,他便时时刻刻捂着,搂着。

他们是最亲的兄妹,她是他的骨中骨,血中血,肉中肉。可现实却偏要将他们分离,李元景心中一阵悸痛。鱼食撒了一地,李元景捂住胸口。

“公子!”一旁的小侍大惊,连忙上前搀扶。

“我没事,将军的会议快结束了么?”

“嗯,公子,奴扶您进去吧,外边凉。”

本以为自己不会遗传到柳家的心疾,没想到……

小侍从密盒里取出护心药递给李元景,茶水伴着苦涩的药片吞下,李元景稳了稳心神问:“小妹最近可有消息?”

“世子殿下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到是您……公子,这么瞒着吃药也不是事,您真不打算……”

“不必和他们说,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母王父亲这些年经历这么多事,不要再让他们忧愁牵挂了。” 李元景拍了拍小侍的手:“阿宁,你去瞧瞧将军他们的会议快结束了没,顺便再催膳房把吃食热一热。”

“好。”小侍刚要迈步,又忍不住劝:“公子,您也还未用膳,要不要……”

“不必,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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