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知道真相，还是抱着期待快乐一阵子后再知道真相？
道嵘觉得第一种选择对洛笙来说太残忍了，就像这片大陆的真相一样残忍。
陆鸿深深吸气，闭上了眼睛，没再去提醒洛笙。
洛笙一直在悄悄观察自己几位师父的神情，见他们突然面色一松，并没有来阻止他什么，他心里也松下来不少。
虽然仍不太相信李予，但洛笙不想错过任何可以找回小黑的可能。
他扔下手中又被捏坏的仙果，挺直腰板，冷下脸色，保持着仙尊的威严，撩开帷幔走了出去。
墨浔野已经从比斗台上下来，正走到洛笙所在的高台下，抬头看着洛笙的方向。
洛笙一下来，墨浔野立刻看了过去。
不同于本尊的猩红眸子，李予的眼睛是黑色的，像一汪深潭毫无波澜。
洛笙迎上墨浔野的视线，脚步微顿。
他觉得李予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他又说不出来。
墨浔野察觉这具化身受伤严重，众目睽睽下他无法用咒厄之气修补这具化身，只能让自己这么破破烂烂的向洛笙走去。
他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疯狂流血，身后踩过的陆地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路，看着触目惊心。
洛笙皱眉，加快步伐走到李予面前，不让他再走了。
“你……”洛笙开口，有些迟疑，他想问问李予的伤怎么样了，毕竟他看起来真的伤得太重了。
可洛笙一抬头，对上了李予的双眸。
那双眼睛黑漆漆的，里面没有半点波动，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仿佛身上的伤口不存在，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一般。
洛笙垂下眸，避开了李予的视线，问道：
“你已经通过了九重仙门的弟子考核，刚才也有仙门内的高境界修者想要收你为徒，你只需要同意即可，何必非要当我的徒弟？”
墨浔野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唇角，道：“谁不想当仙尊的徒弟？”
这回答也没有错，但洛笙总觉得这个答案很不可信。
他想了想，压低声音问道：“那你怎么证明你能帮我找到小黑？……就是我丢失的玩偶。”
许久没听到“小黑”这个称呼，墨浔野怔愣了一瞬，很快回过神。
他抬起伤痕累累的手，手掌翻转，一片龙鳞在掌心一闪而过。
洛笙惊讶，正要去拿那片龙鳞，墨浔野的手已经重重垂落下去，那片龙鳞也消失在他的袖口中。
这具化身受伤太重，墨浔野微微皱眉，发现只是抬起手臂都快耗尽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