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一时无言。钟绍眼底依然带着愤恨,手紧攥成拳头,抑着怒气道:“这?徐家人——欺人太甚!”
他叹了声?,颓然道:“只可惜我一介平民,根本无力与徐家抗争。我只恨自?己没有?足够的积蓄,否则一定要把阿慈赎出来?,再不让她在这?样的地方受苦!”
夜色下,钟绍眼角似乎有?微弱的湿意。姜菀深知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便只轻拍了拍他的肩。
他怔忡良久,方缓缓道:“姜娘子,我先告辞了。”
“你......还好吗?”姜菀望着他,“那竹杯砸中了你,你没受伤吧?”
钟绍摇头:“区区一个竹杯,无碍。”
“那你多保重。”姜菀道。
钟绍点头,转身?走进了沉沉夜色中。
*
徐望所说的补偿,在第二日送上了门。
此时尚未到开张的时候。姜菀打开门,看着眼前的郎君,略有?些无奈道:“徐郎君,您这?是做什?么?”
徐望先是向她躬身?行礼,道:“替舍弟向姜娘子赔罪。舍弟无礼顽劣,让姜娘子受惊了。”
“舍弟被家父责罚后,如今无法?行动,只能?卧床,我便替他上门向你赔罪。言语太过单薄,这?些薄礼聊表心意。”徐望恳切道。
他身?后跟着不少几个仆从,手中都各提着些包装精致的礼物。徐望道:“不知姜娘子喜好,便随意挑选了些物件,只盼姜娘子能?收下。”
姜菀道:“我那日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郎君不必向我赔罪。真正被他的举动所伤的其实是钟氏兄妹。”
徐望回答得很快:“钟慈的伤我已命人赏了药膏,钟家那边,我也派人去问候了,准备了些物件。这?些是给姜娘子的。”
姜菀沉默半晌,道:“徐郎君,我当日便已说过,我不需要任何东西。郎君还是多花些心思在虞小郎君身?上吧。”
“姜娘子,我只是想尽可能?弥补舍弟三番几次的过错,望你成全,否则我于心不安。”徐望道。
姜菀对那些东西毫无兴趣,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她缓声?道:“此事到此为止,郎君不必再说。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回吧。”
徐望和声?道:“若姜娘子执意不肯收下,我也不好强求,只是还有?一事,望姜娘子知悉。”
姜菀目视他,意示询问。
“姜娘子应当明白人言可畏的道理。当日之事,还请姜娘子勿向他人提及。”
姜菀微皱眉:“郎君此话何意?”
徐望道:“倘若此事传入了更多人耳中,三人成虎,惹得旁人有?了误解,那便不甚好了。姜娘子既然说了此事到此为止,那么想必会说话算话的吧。”他语气依旧温和有?礼,但字里行间却都透着不容拒绝。
姜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