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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任由夏侯渊在自己耳边如老父亲般叨叨,他始终神情冷静,好像丝毫没听到声音一般。

待夏侯渊说完了,阮卿才道,“我去牵匹马,现在出发,你不要迟疑。”

说完便要回身。

“阮卿!”夏侯渊扯住阮卿的手腕,担忧又焦急的眼睛看着对方,“我知道你想尽快攻下成都。可这不是你动动嘴,脑子里勾画一遍就能成的。用兵是说要贵速,但也最忌急躁。江东还没打下来,一个益州你急什么?如今有汉中已经很好了。朝中多少大臣也不及你。”

阮卿如木偶般,眼珠动了动,缓缓看向夏侯渊,说,“若二十日后未有我消息,你自退军,不需管我。魏公盘问,就说卿已身死道消。”

“你这说的什么鬼话!”夏侯渊捏紧阮卿手腕,“你等等,你先等等。来人,叫曹彰!把曹彰那小子叫来!”

又接着对阮卿道,“你纵使要去阴平,又总该要选出精壮之士随你同去。你这么急做什么。现在已是夜中,你总该等将士集合,你说是吧。”

“不需要。”阮卿说。

夏侯渊问,“什么?”

“不需要。”阮卿强硬的将手腕抽出,“你不用管我,只稳住诸葛亮,等二十日就好。”

“阮慕尔!”夏侯渊急了,这个男人他急了,“你究竟要怎么样。我知道用计前要防泄漏,以防事败。但你也好歹留个准话可行?先是在西凉,又是这次,你一走我等连你做什么,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我知你武艺好,但你纵使不想着自己,也总该想着魏公。这些日子,魏公来信里,没一封不问你是否安好,魏公可还等着你回去呢。魏公好歹找了你这么多年,你若是为区区一个益州出事,如今魏公上了年纪,身体大不如前,你可想得到他能否受得住?”

只等夏侯渊机关枪一样把话突突完,阮卿的眼中分毫未变,他说,“卿走了。”

夏侯渊瞪大眼睛,看着阮卿固执出了大帐。好家伙,感情他刚才白劝了,这死倔是跟谁学的?他真想把那人拍死。

一把撩开帘子,夏侯渊对阮卿喊,“你小子站住。”

阮卿丝毫不理。

夏侯渊一把老骨头又得颠颠颠大步去追人。

一人从夜中的营地里走了过来,挡住阮卿的路。

曹彰呼吸发颤,他瞪大眼睛,双手撩开阮卿脸庞的头发,在微茫的夜色中看清阮卿的面孔。

他嗓子里发出的一声呜咽被生生忍住,五官皱起,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可他没有哭,只是张张嘴,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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