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王徽意识到方才有点冲动,刚想放柔声音安慰她,却听得外面声音响起:“主子,夫人头痛病又犯了,刚刚痛得厥了过去。”
王徽猛然起身,衣裳摩擦出窸窣轻响,在这寂静而又孤清的夜里,声音却异常响亮。
他举步欲走,却被九夫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拽住了衣角,让他几乎踉跄跌倒。
“你要走?!”九夫人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为什么?!”
王徽叹了一口气,眼底的矛盾和犹豫,以及隐隐的疼痛,都化为一抹坚定的目光:“晚晚,刘氏十几年来,任劳任怨地为我操持这个家,还为我伺候公婆善待晚辈,十几年如一日,我从未听到她的埋怨,哪怕她知道我心里有人,这样好的她,我……欲罢而不能,情不自禁地……”
他说这话的时候,起先说得很快,生怕慢一点自己就会后悔一样,可是看到了那只眼睛,还有那死死攥住自己衣角不放的手,因用力过度而青筋暴露的手,后面的话,也哽在了嗓子眼。
“情不自禁地怎样?”九夫人冷笑,“爱上她?王徽,是你负了我!当年知道我被许给卿彧时,是你要做懦夫缄口不言!是你辜负了我!你个孬种!你……咳咳……”
九夫人因动怒而剧烈咳嗽,忽然一口血痰哽在喉咙,让她呼吸上下不得,几乎要咳出一坨肺。
王徽看着眼前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狰狞而又可怖,想起家里低眉敛目的妻子,愈发觉得她好看而顺眼。
“放手!”王徽踹了她一脚,一拂袖子大步离开。来时很匆忙,走时也很匆忙,丝毫没有任何留恋。
九夫人手中还死死捏着从他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绝望不已,她用力地嚎哭,却只能发出桀桀的声音。
王徽永远都不知道,卿怀瑾兄妹是他的孩子,而九夫人再也无法说出口。
“好感人的一幕。”
一道女声响起,随即飘进一抹碧绿叠云锦的裙角,水绿色的外披,白色的裙裳,金线绣成的菡萏纹样,赏心而悦目。
不用看也知道这身衣裳的主人有多美丽。
“卿如晤!”九夫人低吼一声,想要起身去撕卿如晤,独眼目眦欲裂。
卿如晤用帕子捂了捂嘴巴,皱着眉看向他:“王晏,你这个落魄的样子,看得人恶心而又有种畅快淋漓之感。”
九夫人阴毒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该做的我都做了,难道你还嫌不够?”卿如晤冷笑。
九夫人震了震:“你怎知道我在这里?!”
卿如晤淡淡道:“帮你的人是我的人,我怎会不知道?”
说着,卿如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扭曲的脸,继续道:“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