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让你说吗?”长孙曌淡淡地瞥了王夫人一眼,“本宫要王大人亲自说。”
只是这淡淡的一瞥,害得王夫人咽下所有的声息。
王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悄悄抬起头,撞见那双幽邃的眸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呼吸变得惊窒。
脑袋停止思考的刹那,他的嘴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声音:“长安郡主将所有的下人叫去搬聘礼,导致舍妹身边无人伺候,舍妹不小心跌倒,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王大人这是嫌弃本宫聘礼多?”长孙曌挑眉打断他,“是这样吗?”
王徽俯下身去,连忙道:“微、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长孙曌又道:“那王大人是哪个意思?”
王徽吞了一口唾沫:“舍、舍妹怀着身子,身旁无人照顾,间接导致舍妹小产,微臣认为这是相府的责任。”
长孙曌忽然笑了,深邃的五官随着他的笑意舒舒展开:“那么令妹就没有责任么?”
王徽立即反驳:“舍妹有什么责任,她可是受害、受害者。”下意识的反驳在看见长孙曌的表情时,忽然顿住,再也发不出声响。
长孙曌淡淡道:“令妹也近三十了吧?也不是第一胎了,怀着身子也不知道小心,跌倒了还要怪别人照顾不好?她是残废还是傻子?!”
“殿下,你误会九姨娘了。”卿如晤看着王徽白里透红的脸,笑着道,“并非是她自己不小心,而是她故意跌倒,目的是为了嫁祸表姨和我害她的胎儿。”
“是么?”长孙曌拉下眉梢,唇角也紧紧抿住,似有风暴凝于眼底,“京兆尹,你说!”
京兆尹“扑通”跪了下去,冷汗如雨地道:“从、从方才微臣审问的结果来说,确、确实是这样的。”
“放肆!”长孙曌低喝一声。
所有人,除了卿如晤以外,都吓得跪了下去,浑身禁不住瑟瑟发抖。
长孙曌看向京兆尹,声音愈发低沉:“你,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做个备案,然后递去刑部交由金尚书处理。”
一旦递交刑部,便是将此事扯上明面,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哪怕是皇后,也不能随意插手。
王徽自然不答应,他脱口怒道:“殿下,这不妥吧?左右郡主无事,你这样处理未免不近人情!一来这是王家与相府的私事,二来当年让舍妹入相府可是皇后娘娘的懿旨!殿下莫非要与娘娘作对不成?”
王夫人听了这番话,已经吓得面无血色,饶是她做足了心里建设,可都无法抬起手张开嘴,去阻止王徽说出这样的话。
下一瞬间,长孙曌看向陆锦书,唇角上扬:“锦书,将王大人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记下来。”
陆锦书一怔,随即唇角因长孙曌能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