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混蛋,但突然间做一两件不那么混蛋的事情,反而会让人觉得十分感动,认为浪子回头了。
卿如晤在老夫人心里千好万好,好得白璧无瑕般,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情,可不得受埋怨么?
个中关窍,卿如晤如何能不明白,听了老夫人的话,卿如晤慢慢道:“祖母容禀,实则是孙女今日遇到了难题,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卿如晤抬头去看了老夫人一眼,见老夫人面无表情,她又继续道:“前几日表姨跳池,她一直跟孙女说是病犯了,虽然下人都在传另有缘由,但孙女比较倾向于相信当事人的话,可是今日丁姨娘上门道歉,一直在说‘我不该说你一个寡妇还不检点,妄图勾引老爷这样的话,伤害了表姑娘,还请表姑娘见谅’。”
“孙女当时就懵了,原来那天竟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孙女又气又急,再怎么说表姨毕竟是孙女的亲人,她就像娘亲一般照顾孙女,可是丁姨娘竟然说这样的话去侮辱她,实在是过分。”
“后来,丁姨娘就让表姨原谅她,否则就长跪不起,表姨说有些伤害不是道歉后就不存在,为什么受委屈的人一定要原谅伤害别人的人,为什么伤害别人的人可以理直气壮地去跟被害人要原谅,不原谅反而是被害人不够贤良大度处处都错,错的人不应该是那些肆意欺凌别人的人吗?”
“表姨就是不肯原谅丁姨娘,于是丁姨娘就跪在了表姨面前,说什么都不肯起来,而表姨又跟她呕着一口气,说什么也不肯说出那句‘我原谅你’。”
“祖母,孙女好难啊!丁姨娘坚持要跪,表姨坚持不原谅,我要是劝丁姨娘起来,那丁姨娘就会觉得我阻止她道歉,我要是劝表姨原谅丁姨娘,那就对表姨太不公平了,因为受害者确实有权力不原谅伤害者……”
老夫人眉宇深沉,不悦道:“怎么说都是你有理!罢了,我与你辩不清楚,你这张嘴巴,有几个人能说得过你!”
卿如晤撇撇嘴,干脆不说话了。
老夫人本还想多说她几句,可是她就这样干脆闭口不言,让人像打在一团棉花上一样,气得老夫人气血上涌,但又不能开口责备她,毕竟自己刚才还说人家嘴巴厉害,现在人家不说了,自己又能怎么办?
老夫人十分绝望。
正在这时,二姨娘身边的寒星眼圈红红地走了进来,行了个礼哽咽道:“老夫人,二姨娘不小心摔了一跤,将手臂和小腿都摔断了。”
怎么一天天的,这么多事?
老夫人皱眉:“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摔得这般严重。”
寒星哭道:“也怪二姨娘时运不济,好端端的踩到了裙角,那条路天天的走,偏生今日跌断了腿。”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大夫可去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