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皆是女客,殿下来此多有不便,还请殿下先行离去,他日郡主定当前去府上亲自谢罪。”
长孙鈞脸皮再厚,也没有硬闯的道理,他的目光快速扫过三间禅房,最后又回到原点:“本王就住在隔壁,若是有事,可到隔壁去找本王。”
说完,他却不急着离开。
正此时,余光瞥见一抹水蓝,他扭头看去,只见西边的厢房门扉半开,卿如钰素手放在门框上,目色微惊地看向这边,她身穿一袭水蓝色小褶素裙,乌发间仅别了只百蝶穿花蓝宝石步摇。
樱唇浅淡,薄有颜色。
好像一只误入凡间的小精灵,素质雅淡风韵清幽,一下子就攫住了他的目光,像被黏住似的,怎么也撕不开。
卿如钰微微一笑,然后将门又关上。
“告辞……”
长孙鈞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卿如晤轻轻捻起一叶雕花沉香的书签放进书里,然后将书轻轻阖上,天光映在她干净整洁的手上,莹莹剔透。
“我累了,想要休息会儿。”
说完,她缓缓起身走到早已铺好的床榻前,脱下鞋子和衣躺了上去,荷风细心地为她拉上床幔。
坐在外屋绣花的卿如钰,始终观察着卿如晤的动静,见她半点不自在的样子都没有,本来还以为她憋着坏要对自己做什么,此时却又觉得矫情多心。
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就不这么想了。
整日里,卿如晤从未对她说过任何话,用斋、看书、沐浴、睡觉,自然得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就连余光都没有施舍给她。
所以,也就忘了给她留点热水,然后再匀出一床被子。
夜里,山风严寒冷肃。
“好冷啊……”
卿如钰蜷缩在小榻之上瑟瑟发抖,浑身冷冻沁凉,噬骨寒彻。
她终于知道,卿如晤其实并未对自己产生恻隐之心,之所以把自己叫进来,原来不过是顺便,就像随手收留一只小猫小狗。
比暴力更伤人的,是冷暴力。比语出如箭更伤人的,是不屑于顾的冷漠。
卿如钰辗转反侧,最后抱着手臂无声地哭了出来,她咬住拳头,生怕自己哭出声音,可是越来越伤心,眼泪止也止不住,最后还是变成低低地啜泣。
“大姐,我知错了!”
翌日,卿如琅跪到了刚起床的卿如晤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也只是沙哑地嚎着。
卿如晤接过朝槿递过来的茶盏漱过口,将水吐到了瓮里,然后擦了擦嘴,淡淡地看着她。
“大姐,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欺骗你!不该欺骗顾公子!更不该用那种下作的手段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