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进了蜜里,她嗔怪道:“被骂了还高兴,你是傻子吗?”
长孙曌拱了拱她的脖颈,笑着道:“你说得没错啊!我就是你的狗皮膏药,粘了你将近一年,使尽浑身解数才将你追到手,没有追到的时候,整天牵肠挂肚,追到了之后,又整天提心吊胆患得患失的。”
“如晤,只有把你娶回府里成天关着,我才算是吃了颗定心丸,父皇那里你不必担心,一切都有我在,我会努力让父皇心甘情愿地接受你,如若不能,我便与他抗争到底,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也不会负了你。”
卿如晤靠着他的头,眼角潮湿一片,前世他为了家国天下,拖着一条瘸了的腿毅然决然上了战场,他没有负苍生,没有负天下,更没有辜负了她,可是却负了自己。
负了自己的花前月下,大好韶华。
今生若是再重演一遍,家国、父皇与她,他又会如何选择?
这个问题太沉重,卿如晤不敢再想下去,只得将他的头用力地扳起来,然后转移话题道:“今日换发簪的人是谁?你可查出来了?”
长孙曌将卿如晤身子扳直,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声道:“不是丁姨娘,她只是收买了账房,让账房向二姨娘虚报参宴人数,所以二姨娘才会少做了酒席。”霎时间,他又回到了那个深不可测、八风不动的太子殿下。
“换发簪一事隐隐和九姨娘有关,但是我的人没找到证据,似乎相府有几股势力在蛰伏着。”
卿如晤皱眉:“是敌是友?”
长孙曌摇头:“未知。”
卿如晤叹道:“如今敌友不分,那便只得静观其变了。对了,你如果有空,去帮我查一下丁姨娘的来历,我总觉得丁姨娘有点不对劲。”
长孙曌笑道:“为了你,我什么时候都有空,放心吧,我已经着人去查了。”
卿如晤似乎想起了什么,道:“该有,那日少尹的人似乎从相府偷走了对我父亲很重要的东西,他以为东西在你的手上,这段时间他一直旁敲侧击,想要在我这里套出话。”
长孙曌道:“看来这样东西非常重要,我得让人赶紧去查,看看能不能找出来,否则一旦落入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只怕会拿出来做文章,以此攻击相府和你。”
卿如晤道:“但愿我们能抢先一步,赶在敌人之前。”
长孙曌又将她搂回了怀里:“如晤,小心你父亲,他绝对没有表面那样简单。”
卿如晤霍然一惊,郑重地点了点头,而后道:“好!你也小心陛下,他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好相与。”
长孙曌放开她的身子,二人相视一笑。
疏落的天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发际的绒发和脸上的细毛被照得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