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晤吓了一跳,连忙抓起被子去裹长孙曌,可是他身量实在太高,盖上被子后,就像一头猛虎敛声屏气地蛰伏在床上。
卿如晤又伸手去拉帘子,整个人就像被人捉奸在床那般慌乱无章,拉完才发现他的腿太长,直接伸到帘子外面去。
卿如晤心急如焚,连忙将他的脚掰回来,低声道:“蜷腿!”
长孙曌抱着手噙着笑意,温柔又专注地看着她,静静地任由她折腾。
荷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要走到里屋里来。
电光火石之间,长孙曌捧起卿如晤的脸,在她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然后道:“笨蛋,下次再来看你。”
“另外,你又得忙起来了,有人在你的屏风之后扔了东西。”
“想做什么,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做,一切有我。”
说完,长孙曌深深地看了卿如晤一眼,便离开了。
卿如晤还没反应过来,他已消失在床上,只留下淡蓝色细纱帘子被风卷动的痕迹。就连走到近前的荷风,都未曾发觉他的行踪。
卿如晤心中一空,升起浓浓的不舍之情,然而不过刹那,心头又被另一种情绪填满,那感觉就好像在心口塞满棉花一样,她整个人瞬间膨胀起来。
她唤这种情绪作“期待”,徒然有了的,对未来的期待。
“小姐……”荷风又道。
“何事?”卿如晤揉了揉头发,拉开帘子假装睡眼惺忪地道。
如果不是事出紧急,荷风不会在她睡下后打扰她。
荷风低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奴婢方才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春红摇了好几下才醒过来。”
顿了顿,荷风继续道:“春红说相府好像进贼了,一群侍卫打着灯满院子地找,可能很快就会找到淑清苑,小姐有何打算?”
卿如晤沉吟了一会儿,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兴师动众,只怕要出事,走,我们去看看。”
荷风道:“小姐,要不要让朝槿过来伺候梳洗?”
卿如晤摇摇头,道:“不必,不然怎么像被‘惊动’的样子。”
“对了,今夜不是竹露当值,你且去将她叫起来,等会儿如果有人来拍门,就让她去开。”
竹露武艺高强,又是泼辣的性子,相府的许多下人都有点怵她。有她来个下马威,料想那些侍卫也不敢造次。
荷风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待荷风走后,卿如晤从屏风上随意拉下一件外披披在身上,然后将头伸到屏风后面看了一眼。
她将头缩回来时,面色有些苍白,然而她的眸子,却荧荧闪着幽光:赶着送上门来找死,那就别怪她狠辣无情了!
且看是魔高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