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当作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蠢货。可笑的是有一瞬间我真的认真考虑过这个建议。
安娜的眼睛太过悲伤,这种悲伤几乎要将我淹没。
她很久没有笑过,所以在她朝我露出毫无芥蒂的笑容时,我想吻她。
绅士会在行事前征得主人家的同意,我当然不是个绅士。真正的绅士根本不会提出无理的要求,所以我开口问了安娜。
“我想吻你。”我说。
她的笑容刹时僵在脸上,很快又变成慌乱。我以为她会立刻拒绝,但是她没有。
阳光下,她黑色的发丝像一团海藻,柔顺地垂在肩颈,我的手覆了上去。
尽管她一直说自己很冷,身上却还是有着属于人类的、极浅的、温暖的体温。
我感觉她在我靠近时抖了一下,眼睛不停地眨,里面全是我的模样。
这样就可以了,我心想。在吻上嘴唇的前一刻转换了方向,极轻地吻了她的眼睫,然后退开。
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所以她想做什么我都允许。
我还是人类时,曾梦想过这种温馨又平凡的画面。
我在心里为她念了昨晚那首诗的最后一句。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我会追随死亡而去。”
猎物如果没有受惊而逃,意味着你可以再进一步。
在这场较量里,我掌握了暂时的主动权,尽管我才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猎物。如果安娜愿意,他的情绪可以完全左右我。我愿意为了她的笑容付出一切。
这几天她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这是个很好的征兆。良好的睡眠和积极的心情对病情恢复是很重要的事。
她喜欢将自己闷在房子里,我以前担心她会把自己憋出毛病,现在却觉得这样也不错。只有我陪着她,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惊扰,如果这是安娜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我也能平静地接受。
至少她对我的态度在这段时间缓和了许多。
不管是吵架还是什么,她开始愿意和我说话,总有一天会好起来。
我其实不太能理解她生气的原因,因为我并非能经常听见她的心声,只是偶尔,在她心绪很激动或者平静的时候,我能窥探到她的一丝想法。
但她生气的样子可爱极了,我不由自主地想和她更亲密一些。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基督徒,我尊重安娜的想法,但我无恶不作,实在算不上好人。
安娜被我推倒在床上,我看得出她很害怕。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