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想盯着电脑屏幕,眼前也有了些微重影。陆淮不禁想起凌秩方才质问,苦笑几声,他到底图什么?
在这里自找折磨。
瘦削的指骨狠狠攥成拳,抵在腹前却不敢用力下压,陆淮额间覆上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继续翻动着策划案,却不知和谁较劲似的,一声不吭。
此时夜深寂寥,海棠亦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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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硬生生通过吸半根吐半根的方式,抽完了半盒烟。
然后,终于不会被久违的烟味逼得呛咳出来,能安安分分地点燃一根。
估摸着快天亮,他才在街上拦了辆出租车,吐出方栖名家的地址。
其实,他也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和方栖名不太合适,但虽然接受了事实也不妨碍胸口堵。
毕竟,当时是真情实感喜欢过。
是喜欢,但还没到爱。
两边车窗的风景飞快掠过,留下道道残影,和迟渊那并不清晰的记忆异常合拍。
刚在一起的时候,方栖名就同他闹过,说什么感受不到他的爱。
闻言,迟渊也只能嗤笑,他的所有特例都砸在对方身上了,如果这些都不算爱的体现,什么算?
方栖名闻不得烟味,他自觉戒了烟,虽说刚才破了戒。
后来不喜欢他应酬时身上的酒味,他回家之前都得回办公室换套衣服,现在办公桌的柜子里应该也还有一套。
再就是说他模样耀眼,拈花惹草,迟渊几乎都要气笑了,现在到他朋友圈子里一问,谁不知道他迟渊洁身自好?
最后,问题兜兜转转总会回到“爱”这个字......迟渊目光冷了冷,嘴角讥诮,与其谈爱,不如说是方栖名从未信过他。
于是,两人两个月之前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车晃晃悠悠的,让一夜未眠的迟渊脑子更乱,记忆完全不受主人控制,往更深处钻。
他当时到底是怎么喜欢上方栖名来着?
A大,不出所料,迟渊在寝室门口碰到一张冷脸。
高考对方以一分之差稳稳地把他压在下面,让他整个暑假都不痛快。于是痛定思痛,他恶补了高数和高代,就想着能在陆淮面前赢回来。
陆淮看到他也是一愣。
只不过眸中喜色没藏好,落到迟渊眼里近乎挑衅。只能说还好他们两人不是一个专业,而两位少爷都不怎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