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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咬着牙,一把放开揪住塔列朗的手,“我真后悔没把那个该死的女人亲手送上断头台,把她的头颅送去给她可恶的兄长,让他仔细瞧瞧,这就是和法兰西皇帝作对的下场!”

“皇帝陛下,您当初狂热迷恋她的时候。可是大方到把法兰西银行的命脉都塞进她的手里,将全巴黎最好的土地拱手相送,半个法国的人民都往她口袋里送过金币,哦,我还记得,您追求她的场景我至今还历历在目呢。”

“夏尔?塔列朗!”拿破仑喝止他的嘲弄,如鹰的眼神阴鸷暗沉,“韦尔斯利许诺了你多少法郎,让你如此不顾代价妄图推翻我!你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只穿着丝袜的狗!小偷、混蛋,丧尽廉耻!狗屎一样的东西,也配来对我指手画脚!”

他话音落下,塔列朗却忽然闭了嘴,一字未驳。

他的笑意始终不曾收敛,在皇帝鹰隼般的目光下,缓缓起身,执过倚在墙角的拐杖,若无其事地走过怒气正盛的拿破仑身边。

他朝众人扫视,神态镇定自若得不可思议,如水的贵族气质淹没这股喷发的火山,作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各位绅士们,你们看看,如此伟大的人物竟然这样恶语相向,实在令我失望。”

他的冷静让皇帝的失态更甚,令拿破仑活生生成了一头陷入狂躁的野兽,粗鲁和无礼如一股瘟疫袭卷众臣,迅速从杜伊勒里宫传播开来。

这个阶层流传消息总是最快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皇帝在大臣面前的暴怒,口不择言粗话连篇,失去一切君王该有的风度,他的威望一时开始降低。

“噢,夏尔,被波拿巴骂得狗血淋头的感觉怎么样?”富歇在塔列朗家的客厅里回味着皇帝的态度,微笑地看着这个淡定的同僚。

塔列朗果然愉快地笑起来,往热咖啡上轻轻吹口气,水雾顿时弥漫了他莫测难辨的眼:“看到他愤怒癫狂的样子,我感觉美妙极了。”

“哈哈……”富歇大笑,“把睥睨一世的皇帝拉下王座的感觉,我也等着体验呢。”

塔列朗搅动小勺的手突然停住,隔着朦胧的水汽,两人视线沉沉对望。

只有富歇这只老狐狸窥探出他的意图,揭下拿破仑至高无上的面具,让众人发现皇帝粗鄙的本性,才是他宁愿被当众侮辱也要达到的目的。

顷刻,他们在咖啡豆氤氲的浓厚香气里相视而笑,曾经互相看不对眼的政敌此时成了伙伴。尽管各有鬼胎,目标却出奇一致。

背叛……

“看着吧,这就是结束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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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在杜伊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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