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被他们的吞吞吐吐搅得焦躁,尖利的嗓子爆发出来:“如果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话,我会亲自去拜访治安法官洛特朗爵士。当然我想你们一定不会愿意我这么做。”
“不不不……”警务官慌忙摆手,“您误会我们了。”
“我只是希望在半分钟内能得到一个结果。”
警务官瞟了一眼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艾薇,道:“说起来和西尔维娅小姐有关。”
说来奇怪,此前安娜的神色只是怒气冲冲,这句话一出来之后,瞬间在生气的同时染上惊慌,甚至恐惧。
“你不用再说下去了。”安娜打断,“莫宁顿家族清白了几百年,任何人再提起这件事毫无疑问就是诽谤,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上,就不想再听见关于他们的哪怕一个字。”
警务官一副抱歉的表情,鞠躬哈腰地连连解释:“因此我希望伯爵夫人能体谅我们的苦衷,那人本就和治安法官交好,加之没有证据,这件事怕也只能不了了之。”
他们好像都在避开一个禁忌。
艾薇试图探究他们每一个人细微的神情变化,却发现徒劳无功,就连身边站着的亚瑟也是一脸凝重不发一语,想从他表情上判断些什么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的时候,她瞅着安娜回房睡觉去了,才偷偷凑近瑞秋的耳边。
“我能知道凶手是谁吗?”
“我的上帝,是弗雷德里克,那个可怕的疯子。”
可怜的老妇犹自惊魂未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抖落,嘴唇骇得发白。
艾薇猛然想起来,这位弗雷德里克是她早逝的姐姐的初恋,那位马夫的儿子。
“我早说他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当初老爷就不该把他父亲雇进莫宁顿庄园。”
瑞秋抱怨,红鼻子气得发肿,“养出来一个疯子儿子,也不知莫宁顿是倒了什么霉,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
“他爹就总是拿工钱拿去泰晤士河边的酒馆喝酒,喝到醉醺醺的,然后打老婆出气,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敢说那疯子的发疯基因都是从他老爹身上遗传的过来的。”
瑞秋正在气头上,忍不住怒气十足地咕咕哝哝了一通,把那弗雷德里克的家人连带着都骂了一遍:“还有他那个姐姐,也是个放荡成性不讲妇道的交际花,听说嫁了个富商还不守规矩,偏要去做法国一个旧贵族的情妇,那边闹大革命把她情夫送上了断头台,我看她也该被关在巴士底狱一辈子,好好治治她那水性杨花爱慕虚荣的本性。”
“要是莫宁顿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