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出这个问题，申雪伊立刻反应过来，“你见到张律师了？”
“是，她这一回，是高成彬的辩护律师。”
“那不是正好么。”她又笑起来，带着几分天真。
这天真却让他更加难受。
因为原本他也觉得这很好，他觉得张慧星会给高成彬帮助。
但是……
“高成彬下午见过她以后，”他艰难的说道，“想要自杀……”
他没有想到在他心中的那个正义的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敷衍，冷漠，毫无同情心……
他没有想要她变的更好，但是现在，他在她的身上根本看不到她从前的影子。
“啊……”电话那边申雪伊发出了个意味深长的音，却并没有很多的惊讶在里面。
朴修夏于是默了默：“你是不是又早就知道……”
申雪伊其实知道的并不清楚，她只是对张慧星这个人略有耳闻。
“她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啊……”她趴在方向盘上，略带叹息的说道。
话没说完，朴修夏却都理解了。
作为普通人，张慧星已经为了他展露出了足够的勇气。
作为普通人，她没有办法像他们一样完全的信任高成彬也是正常。
他这么想着，顿时觉得好受多了。
或许他压根也没有想怪她，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罢了。
“那……”他有些犹豫，“我该怎么做呢？”
申雪伊笑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不是吗？”
在没有她的时候，他也做的很好呢。
“嗯……”朴修夏这个时候觉得，他好像是有些过于依赖她了。
这样的状况，他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总归在这通电话之后，他的心情确实是放松了许多。
挂上了电话，申雪伊也仍旧在想着他。
她想的是，十年前，张慧星拯救了朴修夏的命，而十年后，朴修夏拯救了张慧星的信仰。
他们两个，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救赎了谁。
突然之间，她又想到了中午遇见的千颂伊跟都敏俊两个人。
说不上来为什么，突然就有点羡慕。
此刻一个人坐在停到了荒废巷子的车子里，被黑暗包围着，听着雨点砸到了车上的声音，确实让她觉得有些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