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触碰周围的物体。
然而由于时空膨胀现象,她无法触及任何一个物体。一点距离可以被成百倍放大,她努力伸手也够不到。
荣绒试着深呼吸——一种特别的,冰凉的,带着一点点尘土味的空气被她捕捉到。
她疑心这不是真正的空气。
荣绒试着说话,主观上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口腔与声带,但她确实听到自己的声音:“喂,喂,喂,咳、咳……”
偶戏师转头看她一眼,“安静些。”
荣绒并不听劝,依次尝试发出不同的声调,她的音域十分宽广,低沉时如山谷震石,高亢时如鸣镝腾空,有十分优秀的声乐素养。“高音甜,中音准,低音沉,总之一个词,就是通透。”
这些声音切实发出了,可主观上,荣绒没有觉察到身体的反馈,没有肌肉运动与血液流通带来的窒闷感,她依旧没法感觉到自己的形体。这种体验倒更接近梦境里的感触——只有浅表的行为,而无深层的知觉。
没等荣绒更进一步实验,偶戏师已经将她带到本体边宁的工作间。
本体这会儿正匆匆赶来。
一开门,边宁见到了这两位来客,他先是朝偶戏师点点头,再皱眉看着荣绒。
偶戏师倒是开门见山——其实本就是一个人,彼此心知肚明的,但这也是走一个流程。
“这人我交给你,有什么问题你从她那里打听,想办法叫她留在你们这儿,我得去一趟黑岛科技的实验室。”
话音刚落,偶戏师位移离开,荣绒瞧得清楚,他的身体隐没在一层灰蒙蒙的光里,稍稍闪烁一下,就如沤浮泡影般消失无踪。
工作间里安静下来。
边宁站在门口不进来,只皱眉看她,“你怎么被主任带到这儿来了?你犯了什么事?”
“哟,这不是咱们言而有信的边宁同学嘛?我记得某人跟我达成过一笔交易,只要我给你的学校提供一套流水线,你就答应替我联系这位主任,看来某人终究是食言了,而我呢,也不用你帮忙,自己解决了这个小小麻烦,也真是幸苦您了呢。”
边宁一时语塞。
荣绒心情很好,不再挤兑他,“好啦,我没打算兴师问罪,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回学校看看了,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我,对了,成然是不是跑到你这儿了?你可别抢我女朋友呀。”
“你要见她随时可以,不过,我记得你今天是有个会谈要开吧,你和主任说什么了?”
“你想知道?来,过来。”荣绒朝他勾勾手,又一次露出狡猾的笑容。
边宁不为所动,“……”
“你和那个主任一模一样。”荣绒自讨没趣,于是摸着下巴分析起来,“等等,我有个猜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