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泽 三(2 / 3)

子的记忆就很混淆了,直到今天。

边泽不无难受得注意到,小时候那些纸质奖状、海报还有各类的识字卡片什么的,全被清理干净了。

看得出来,为了迎接边泽一家三口,衰老的父母尽可能把房间整理了一趟。

卧室里摆着两张床,一张是双人床,另一张是儿童床。双人床在过去二十多年里一直属于老夫妻俩的用品,现在算是传承给了小辈,边泽看到这东西可也是十分亲切了,亲切到他有些皱眉。好在床上的竹席与薄毯是全新的。

至于那张儿童床,一看就是新造不久,边盛老头有一手金工的能耐,那床脚的焊缝都是油亮油亮的。钢丝床,铺着厚厚的棉垫子,小屁孩边宁会有一个舒服的窝。

郁姝宁用欣喜与惊奇的目光打量这间乡村房屋,这里处处透着古老手工业和传统审美的韵味,就像是工业文化在森林边缘孽生的一颗惨绿的果子,或许不好看,但说不定会好吃呢。

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憋了一肚子心里话要说,他就像是充气的皮球,迫于父母在侧,否则他就该打开口子,被气流推着在房间里四处乱飞了。

郁姝宁把边宁放在儿童床上,弹簧网有柔软的承载力,小屁孩蜷在白色柔软的床垫上,就像是一颗香瓜落在温暖的雪堆里。

边盛和俞喜德离开了一会儿,边宁到南墙边,抚摸着斑驳的旧书桌,“这张桌子,我小时候就在这儿读书,写作业。”

郁姝宁注意到坑坑洼洼的桌面,指着点点坑和道道痕,“这是你弄出来的吧?小小年纪不学好哦,就知道用笔头戳桌面是不是?”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肯定也没少这么干吧?”边泽笑着从背后环住她,揉搓着妻子妊娠后松软的腹部皮肤,就像是在抚摸一张光滑的皮垫子。

郁姝宁嘴硬,“我家教可严了!最多也就戳戳橡皮而已。”

边泽嗅着奔波后妻子身上的尘土和汗味,叹一口气,觉得莫大的平静,就像是评书开场,念完定场诗,拍了醒木,整个房间里,过去的零星破碎的玻璃渣子似的记忆涌上心头,他正要伏在郁姝宁耳畔一一叙说,房门又被老父亲边盛打开了。

老头手里正捏着一枚电子蚊香,眼看此情此景,颇有些惊愕,“你们不先去洗个澡?东西我放下了。这才几点?”他把电蚊香一插,摇摇头,退出门外。

郁姝宁低着头嘀咕了一句,“怎么不敲门呢?”,边泽感觉自己是被扎漏了气,讷讷的都不知说什么,退开几步试图证明自己是个正经人,“你先去洗澡,东西在棕色的那个箱子里。”

郁姝宁忽得大笑他傻气,又不是新婚的夫妻,装什么嫩脸,死样不改。

边泽摆摆手,把妻子赶出门外,自己坐在床边,白亮的灯光在头顶,屋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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