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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元看着她,倏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认识她不久,无非是从她破产落难到即将找到一份正经工作之间,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她却成长得相当惊人。初见那种落难大小姐的悲情娇弱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的她朝气蓬勃,透出一种温和的,同时又咄咄逼人的、锋利又高傲的气质。那株不由分说地降落到他人领地的幼苗在新的世界里找到了属于她的缝隙,继续充满生命力地生长发芽。

陈立元笑起来:“真是三句不离庄鹤鸣呀。”

周怀若一下红了脸,嗓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辩解道:“因为他说得确实有道理呀……不然的话,我可能真的会一直生活在丑闻和阴影里,说不定哪天一下受不了就……但是现在你看,我有了新事业,有你、小龚、薯仔……”

陈立元发出强烈谴责:“哎,有我就行了,你怎么能一下喜欢这么多人啊!”

周怀若失笑:“谁说这是喜欢?不对,这也是喜欢,但这是对好朋友的喜欢。”

从前她不懂得,以为能够一起喝酒度假、能达成利益交换的就算是朋友,因此后来那些朋友将她弃如敝屣,似乎也成了能够理解的事,因为在名利场中,她已经失去了所有能与人交换的筹码。但后来,身无分文的她认识了很多无比温暖的人,才知道原来朋友之间真正的羁绊不是名酒、名包或者一张私人派对的邀请函,而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和关心,还有一份属于彼此内里的灵魂的共振。

真挚的朋友就像彼此的行星,受各自的引力影响,互相环绕,彼此照亮。

陈立元摇摇头,说:“我不懂这些,太复杂了。我只觉得如果我很关心一个人,很在意她、关心她、很想让她注意到我,这肯定就是喜欢啊。”

“那如果有一天你对男生也有这种感觉呢?”

“那就是朋友!我又不喜欢男人。”他说得理直气壮。

“但是异性之间也同样会有真诚的友谊,朋友又不是看性别而定的。你看小龚和薯仔不就是吗?”

陈立元被她噎了噎,将信将疑,问:“那我哪知道这要怎么区分……”

周怀若说:“很简单。如果是爱情,那就是,有一天我突然发觉,早上醒来时第一件事是睁开眼睛,第二件事是想起他。”

就像她自从搬进香舍,每天醒来最期待的事,就是见到庄鹤鸣。

“没了?”陈立元问。

脑子里有具体对象,周怀若举例简直信手拈来。她又说:“你不会只想着做自己想做的事,而是想和对方一起,做能让他感到开心和幸福的事。”

就像她常常因为工作熬得精疲力竭,但只要庄鹤鸣出现,她哪怕再困再累,都想多和他待一会儿,一起吃个饭,看会儿书,喝点儿茶。什么都不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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