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姑娘啊!她做这样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好事儿,太好理解了!」
烈山鼎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丝丝一眼。
你是第一天认识炎丫头么?
毫不利己?
像炎丫头这种巨贾怎么可能?
丝丝浑身的手一起叉腰:「看什么看!炎丫头当然是这样的人,她收留狌狌,她拯救文鳐,她拯救雚疏兽,她从大荒妖嘴里救出陈真和玉眉先生,这些跟找六星有什么关系?她不照样全做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从一无所有到如今,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要修行有修行。她啥都不缺了。她甚至可以过比任何人都滋润的生活。」
「可她为什么这么拼?因为她还想回家,她还牢牢惦着她在那个星辰上的娘亲和幼弟。像她这样位高却又不忘本的,能有几个呢?」
烈山鼎沉默了。
丝丝的话有些道理。
炎颜这个姑娘,从表面上看,她刁钻的性格,她狡诈的智慧,还有她那股蛮不讲理的劲儿……
这些她性格里明显的特征,给人的直观感觉就不像个干好事儿的人。
可是她干了。
确实干别人干不了的,或者别人干得了,也不愿意费心神去干的事。
一件两件兴许是巧合,可是好多巧合加一块儿就不一定是巧合了。
就比如这次来沧浪城。
炎颜为什么这么拼?
烈山鼎知道,那是因为她怕了。
还没进城的时候她就怕了。
可是她没退缩。
烈山鼎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个纤细的身影上。
这丫头,每次真正遇上事的时候,都有一股子向死而生的狠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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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梅边仍旧像往常一样,每隔一日进城送一趟柴。
行云宫后巷子里那个嵌在墙里的角门儿,仍像旧日一样,安静地从里面打开,等到她把柴捆放进门槛里,再轻轻地阖上。
那只手照旧把那一掉大钱按时按点交在她手里。
一切看起来跟以往没有任何变化。
可计梅边心里知道,这看似正常的生活跟从前其实不一样了。
她现在每次来送柴都有点忐忑,担心看见那只付给她钱的手上又添新伤……
最近她格外留意那只手。
她发现那只手的肌肤好像越来越白,不正常的那种。而且盖在袖边下的伤口,每隔几日就会添一条新的。
轻轻叩响门板,里面照旧很快传出来拉门栓的声音,然后门照例被轻轻打开。
可能之前想的太过专注,计梅边竟忘记把柴捆放进门槛里,眼睛先往那开门的手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