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尸。而且尽管只剩一张皱巴巴的皮贴在骨架上,其临死前的恐惧神情依然如同生前,让人看着浑身起皮。
掀开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余下十六具尸体,皆是同一死状。最后一具,谢青云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他已认出是高良。
他把尸体重新盖好,站起来看着陈云松。
陈云松面无表情地回视。
谢青云只好开口问道:“案发是什么时候?谁发现的?在什么地方遇害?”
陈云松言简意赅道:“丑时,更夫罗林,雨花巷。”
凭着记忆,谢青云知道“雨花巷”是宝镜城出了名的销金窟,男人都喜欢那个地方。
丑时?我正在城西寻找回家的道路,高良这伙人刚办完那种案子,不回家好好休息,竟约着去喝花酒?这件事一定有古怪。
难怪那臭老头要把尸体都抬回来,这死状让城中百姓瞧见,只会闹得人心惶惶,想必那更夫已被下了封口令。
谢青云沉思着,忽然又问:“经办的差役是谁?”
陈云松不假思索道:“壮班的王夫。”
“把他叫过来。”谢青云道。
王夫是个矮胖子,小跑几步就气喘吁吁,他来到台下,小心翼翼地看着陈云松:“大人,什么事唤小的?”
“仙士有话问你。”陈云松道。
王夫又小心翼翼看着谢青云。
谢青云道:“是你接到报案的?”
“是。”王夫老实点头。
谢青云道:“你到现场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地方?”
“古怪的地方?”王夫皱眉回想,“除了老高他们的死状,其他地方倒也……”说着忽然眼睛一亮,“对了,我在老高身上发现一袋钱,足有二十贯!这家伙爱喝花酒,且大手大脚充面子,别说节余,时常要找人接济哩,平时连一贯钱都拿不出来,这二十贯来历不明,非常可疑。”
陈云松目露冷光,瞪着王夫道:“如此重要的线索,早上为何不说?”
王夫讪讪道:“您,您没问嘛。”
陈云松瞪着他,本能想要踹他一脚,但顾忌谢青云在场,生生忍住,给了他一个回头再找他算账的眼神,然后对谢青云低声道:“仙士,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二十贯钱上。”
谢青云不置可否,心里默算了一番,按照钱数,二十贯相当于现代社会的两万块钱;而如果按照购买力来计算,则最少有十五万以上,这对于一个捕头来说,绝不是小数目。
他沉思片刻,又道:“喊仵作来。”
陈云松立即照办。过不多时,两个仵作带着七八个学徒来到台下,其中一个年纪较长,向谢青云躬身施礼。
谢青云拱手回礼,客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