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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未了,只听外面有人扯着奸细的嗓音道:“皇上驾到!”敏妃又惊又喜,立即止住了话头,匆忙之间对着镜中整理了一下,带领众人迎了出去。

皇帝穿着一件玄色衮龙袍,目光阴沉沉的,伸手搭了赵承恩的手,已是走上了台阶。敏妃偷眼打量他的神情,不由眼圈儿红红的,忙跪下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帝也不看她,径直进入内殿,赵承恩使了个颜色,所有伺候的人都止住步子,垂手在外面侍立。

敏妃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随后跟了进去:“皇上,上回你赐人参茶膏,臣妾还留着一些儿,我这就给你去端杯参茶来。”

“不必了。”皇帝一撩衣摆坐下,盯着她,眼里看不出半分喜怒:“听说你哭着闹着要见朕?”

“皇上。”敏妃忙又跪下,膝行上前,双手抱住他的腿:“皇上,莲嫔的事,臣妾实实是冤枉的,还求皇上明察。”说时便欲落泪,想起皇帝素来厌恶女人哭泣,又强行忍住:“臣妾被关在这里,日不思茶饭,夜不能安枕,心中只想着皇上和烈儿---皇上,你好狠的心。。。。。。”

“行了,不要做出这可怜的样子给朕看。”皇帝不耐烦的打断她:“冤枉你?那玫贵人之事便是朕亲自审问,人证物证俱在,不料朕对你一念之仁,竟又害了莲嫔。”

敏妃抬头看他:“皇上。。。”

皇帝目光森冷:“你还嘴硬,你可知道,你对皇后和二皇子行咒靥之术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朕都全然知道了。”

敏妃心里一震,不由得缓缓松开了手,皇帝盯着她,冷冷道:“朕来是要告诉你,你父亲严坤,几次三番私下结交重臣武将,密谋立烈儿为太子,已犯下谋逆之罪,朕已解除了他卫将军一职,将其及家人党羽关入刑部大牢,等候审判,你行咒靥之事的那些桃木人以及银针,都是你家人想办法让人传递进宫的,你父亲的心腹奴才熬不住刑,该招的不该招的都招了。”

这些话犹如晴天里的霹雳,将敏妃击入万丈深渊,她脸色苍白,犹自不肯相信:“皇上,你是说我父亲此刻。。。此刻在刑部大牢?”

皇帝道:“你还有何话说?”

敏妃几欲昏厥,挣扎着哭着道:“皇上,谋逆是死罪,臣妾父亲纵然有罪,也罪不至死,太子乃是国本,本该早立以安人心,皇上如今膝下只有两子,烈儿又是长子,我父亲邀其他大臣向皇上上书进言,请求立太子,并非出于私心,实为做臣子的本分,求皇上大发慈悲,宽恕了他,他已进入暮年,如何受得起刑部大牢的摧残?”

“住口!”皇帝勃然大怒:“立太子之事全在于朕,岂有臣子置嘴之地!况朕方年富力强,如日中天,如何就要急着议百年之后的事情?究竟是何居心?简直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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