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鹭人格的侮辱,她气得跳脚,几乎赌咒发誓。
“脑残才会喜欢他!尚清除了那张骚里骚气的脸还有什么?也就骗骗我们学校这群没见识的女生!”
“我岑有鹭,就是寡死!寡得从这儿跳下去!都不会喜欢他一根汗毛!!”
岑有鹭骂得正起劲,余光瞟到一辆黑色大众驶来,立刻收住了声。
乱飞的眉毛瞬间下跌,变成了一副寡淡的神情,安安静静站在阴影中,绿叶白衣,娴静得像是一幅朦胧的中世纪肖像画。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对黎允文点头告别,“再见,小黎。”
一副符合她“公主”名头的端庄做派,和之前还在骂街的模样判若两人。
“再见,小鹭。”
黎允文憋住笑陪她做戏,两个人隔着车门互望,端庄得好像是参加完宴席的贵族小姐。
车门合上,隔绝出一个寂静无声的车内空间,嘈杂的分贝瞬间下跌,正如岑有鹭此刻的心情。
岑仲扫了一眼贴着车门假寐的女儿,拿叛逆期不愿意跟自己讲话的岑有鹭没法。只能率先清了清嗓子,态度随和诚恳,丝毫没有在外的市长秘书架子。
他开口问道:“我来之前和同学聊什么呢,那么高兴?”
岑有鹭不喜欢他什么都要过问的作风,然而还是乖乖睁开眼睛,回答道:“在聊艺术节的班级表演。”
不疑有他,岑仲低低嗯了一声,对她学习以外的事情并不关心,只是习惯性地嘱咐一句。
“别一门心思扑在那个什么表演上,艺术节一完就是新的月考了,不要掉以轻心。”
烦闷的燥火被这句话助燃到顶端,岑有鹭压着性子答:“知道了。”
如果岑仲不添这句还好,岑有鹭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和黎允文骂几句,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然而岑仲多嘴了一句,反而让岑有鹭憋着气跟他犟起来:他说别上心,岑有鹭就非要琢磨出点门道来。
回家匆匆写完作业,计划好的教辅岑有鹭一页也没做,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冥思苦想艺术节的班级表演。
她一会儿在脑海中飞快地过滤适合改编的剧本,一会儿又发散地构思起舞台剧的选角、音效、灯光,然后开始畅想自己作为导演的结束感言……
乱七八糟地思索一通,岑有鹭突然想起自己的舞台剧今天才被尚清在班委小会里否决了。
计划中道崩殂,岑有路崩溃地把头发抓成鸡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尚清!!!”
她一把抓住床头那只棕色的绒毛小狗,在它简单的豆豆眼里,看出了同尚清如出一辙的挑衅笑意。便泄愤似的狠狠在绒毛小狗脸上砸了几拳,将它凹进去的脑袋死死勒在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