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到久违的妻子,也只勉强挤出个笑来。
李燕燕能猜个大概,并不急着问,而是指使下人替他沐浴更衣,等到熄灯,两人躺在床上,无声相拥,才小声问道:“皇兄又说什么了?”
岑骥把她的头按进胸口,闷声道:“他好兴致,给我讲了很多你们小时候的事。”
李燕燕安静等待下文,可岑骥却又不说话了,沉默着将她搂得更紧,许久才说:“崔道衡呢?真走了?”
李燕燕故意说:“怎么一回来就问他,你很想他?”
岑骥在她腰间掐了一把,令她笑得止不住,双目相对,岑骥很是不甘地说:“你的好哥哥说,你小时候特别爱哭,尤其在崔道衡面前……和他下棋,输了也哭,赢了也哭……说不想阿衡哥哥输,他输了你就算赢了也不高兴。”
“啊?有这种事吗?”李燕燕装傻。
岑骥不予理会,顿了下,又道:“他还说,自从崔道衡和三公主的婚事定下,快二十年了,那之后他再没见你哭过。”
李燕燕轻笑,无奈道:“皇兄闲极无聊,每天以惹人生气取乐……那你呢,你是怎么说的?”
岑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屑道:“他是君,我是臣,他不喜我我也厌烦他,我还能说什么?听着就是了。”
李燕燕翻了个身,笑说:“他不喜欢你,故意捡你不爱听的话讲,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岑骥气闷,从后面抱住她,苦涩道:“不是在意……”
“那是什么?”李燕燕偏要讥他,“难道要我在你面前哭才高兴?你干嘛要弄哭我?而且你之前不是说,要是敢哭哭啼啼就让我后悔长了这对眼睛?”
岑骥不说话了。
现在是他后悔,后悔自己长了张嘴,却太晚学会说人话!
“小时候下棋,都拿小珠子碎宝石当彩头……”李燕燕不看岑骥,却悠悠开口。
岑骥环抱住她的手不由一紧。
李燕燕继续道:“……听着厉害,其实不算很值钱,不过是宫里工匠用剩下的边角料,但那时很喜欢,比真正的珠宝首饰还喜欢。”
“阿衡哥哥这人呢,从小就像小大人,只要对他哭一哭,就算他赢了,彩头也是我的。唉,是我贪心。”
岑骥听得一愣,问:“那你赢了呢?”
李燕燕笑得身子抖起来:“这个,又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赢了,怕他用同样的法子对付我,所以抢先哭出来,让他无计可施。”
“你可真是……”
岑骥轻笑了声,心里所有的疙瘩都已经解开。
李燕燕转身面对他,认真中带着点埋怨:“对阿衡哥哥哭,是因为眼泪对他有用。而你铁石心肠,最讨厌女人的眼泪,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