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我……”李燕燕哑口无言。
岑骥闭上了眼,似乎很是痛苦,眉头皱了好久才松开。
“你走吧。”他最后说。
嘴角旋出讥诮的弯,坠马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反而如释重负——她是金枝玉叶,高在云端,那样铁石心肠,而他不过是条丧失了利用价值的野狗,她为何要在乎他的死活?
可她却来了,来看他,假惺惺地说要照顾他。明明触手可及,他却动弹不得,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也再没法子留住她……于是加倍的痛苦。她来干什么呢?!
心中恨意汹涌,让身体的疼痛也越发强烈,岑骥一声不发,但却紧绷着,嘴唇苍白,不由自主地颤抖,额头上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李燕燕心痛难抑,也顾不上考虑岑骥情不情愿,握住他的手,不断拍揉安抚。
许久,岑骥才安静下来,伏在榻上,粗粗喘气。
李燕燕见他额发都被汗水打湿,发丝散乱,起身想去拿软巾,可刚一松开手,却被岑骥修长的手指反勾住了……
“嗯——”岑骥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怎么?”李燕燕没听清,把头凑到岑骥旁边,小声问。
刚从疼痛中解脱出来,岑骥从未以这般虚弱的模样示人,他稍稍侧过脸,英挺的鼻梁单薄细瘦,脸上因低烧泛出异样的潮红,以往凌厉的眼神此时竟有些茫然无错。
他动了动嘴,却因干哑而没能发出声音。
李燕燕忙取了水,缓缓滴在岑骥唇上,“别急,慢慢说。你……是有什么需要的吗?”
岑骥舒了口气,却又闭上眼,放开了她。
沉默了半晌,他才低声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燕燕。”
“燕燕?哦……那块令牌,你说是贞明皇后的字迹。”岑骥轻声说,原来那么早之前,那两个字就曾置于他掌心。
“是。”
李燕燕拿了沾水的软巾,小心帮岑骥擦去汗水,见他没再发怒,又说:“是我母后起的名字……”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母后生我之前身子就不好了,后来更是卧床不起,她那时抱着我,反复念起这几句,说想活到我长大,亲眼看到我出嫁……都是崔娘娘说的,四哥和我那时都太小,不记得了。”
她帮岑骥侧过身,岑骥安静听着,任她摆布。
“我想,母后这样实在很蠢……”李燕燕淡然道,“这首《邶风》,说的是哥哥送妹妹出嫁,她这样取名字,多不吉利……好像倒把自己给害了。”
“……为什么?”岑骥轻声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