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的负担。
于是,她选择了离开。
从第一次清醒的时候,喻溪就想到了死,她意识到了自己浑浑噩噩的状态,也想起了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只是她的脑子不受她控制,不是她想清醒就能一直保持清醒的。
每次从那种浑噩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喻溪心中都会生出一种深深的自我厌弃感。
她无比讨厌这样的自己。
但看着沈嘉喻,喻溪又将离开的念头强行按压下去,告诉自己,再忍一忍。
这样走了,她没法向姐姐交代。
日复一日。
月月如此。
只是终于有一天,她再也忍不了了。
抑郁症和焦虑症折磨得她寝食难安,每夜难以入眠,离开的念头终日盘旋在她脑中,挥也挥不去。
她给沈嘉喻留了一封信。
“对不起,阿喻。”
“我和姐姐都爱你。”
“见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去年的事,我不是有意的。”
她给老妈妈也留了张字条。
“别让阿喻看见我,我怕他会难过,把我埋在姐姐和爸爸妈妈身边,我想他们了。”
她把最后的温柔都留给了沈嘉喻。
然后,坦然离开。
她带着满腹心事,遗憾又决然地走进另一个梦里。
在她那个不愿意醒来的梦里,一切都还没发生,她还是喻家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儿。
她累太久了。
想睡了。
温淼感觉到了自己脖颈处传来了温热而潮湿的触感,像是某种落在她皮肤上的烙印,隐隐在发着烫,温淼的眼睫微微一颤,这烙印仿佛是烫在了她的心口。
她终于触碰到了沈嘉喻心事掀开的一角。
亦是触碰到了那个真实的他。
温淼不由得抱紧了怀里的少年,像是想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一样。
“沈嘉喻。”她低了低头,闭上眼睛抵近他,小声地说,“我也爱你。”
……
这两天一共就没睡几个小时,精神放松下来之后,温淼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醒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迷迷糊糊地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不知道是沈嘉喻在接电话,还是有人来了。
温淼还在犯困,脑袋睡得也有些懵,也没心思去听外面的动静,翻了个身之后,脑袋往被子里一扎,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六点钟了。
房间里一直拉着窗帘,窗帘是遮光的,温淼下了床,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拉开窗帘之后才发现天都快黑了。
她差不多睡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