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这一款。
隔壁相隔一段距离的木屋外同样是一对情侣,男人躺在吊床上看书,女人靠在桌前抽烟。
“晚上好。”女人冲着徐观挥挥手。
徐观点头,女人又遥遥递来一句:“你妻子的文身很漂亮,我很喜欢。”
“谢谢,我也很喜欢。”徐观说。
杨果听到了,在沙滩边冲着他笑,又低头在沙里刨着什么。他偏头看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手机给坤发短信。
还有些事情,不需要他出面了,等回到北京,想办法将到手的证据利用起来,下次再回到这里,就不会有高扬旅行社了。
身边小桌上传来震动声,徐观看见杨果放在桌上的手机上显示出两个字的来电人。
来的时候他买了两张七天的流量卡,杨果本来一直用国际漫游,并不需要,但还是给他面子地用了,直到昨天才说流量不够,换回了自己的电话卡。
手机屏幕上显示“妈妈”。
他顿了顿,朝杨果招手,提高声音道:“电话!”
这张吊床底下就是白净细腻的沙滩,杨果小跑着过来,也不绕过去,直接扑到他身上,吊床被两个人的体重压得往下坠,摇摇欲坠片刻,在离沙滩几厘米的地方稳住了。
徐观笑着抱住她,伸手取来手机递过去。
杨果原本笑着,张开手露出一只小小的螃蟹,白色接近透明的躯体,几只脚都蜷缩起来,窝在她的掌心。
她把螃蟹放到徐观的手上,接过手机,还故意扭来扭去让吊床乱晃,看见屏幕的那一刻,却突然沉默下去。
吊床左右摇摆着,檐廊的一盏小灯下有细小的飞虫绕圈,海浪声愈大,手机的震动渐渐平息。
“不接吗?”徐观问。
杨果摇头,把脸埋进了他的脖颈。
徐观安静很久,从包里摸出一支烟,侧过身点燃,单手往外抻,烟灰落进沙滩,然后用空闲的手抬起杨果的脸,认真看进她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去的澳洲?”
他想起原来老严说过,她是单亲家庭。
重逢以后这么久,他却也没听她提到过一次母亲。
杨果的眼眶又红了。
“你想听吗?”她轻声问。
那只小螃蟹蛰伏良久,似乎意识到不再危险,从徐观的手臂上舒展开身体,慢慢爬动起来。
徐观感受着小东西在手臂上爬过的酥痒,点了点头,“你愿意说,我就听。”
杨果拿过他手里的烟抽了一口,其实也不想说太多,斟酌一会儿,避开他出事的日子,从自己的大三开始说起:“那时候,妈妈来北京陪读,想要我考研究生,然后考公务员,最后进入体制内,找个条件差不多的男朋友,结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