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4)

转身去泡茶。

从那以后,雷湑经常去抚·摸江余的脸,他仔细的用指腹描摹,仿佛是要一点一寸都给刻印下来。

他每天早上醒来,总是会去看靠在他肩窝里的人,然后庆幸还能看见,睡觉都会凝视很长时间,做好是最后一次的准备。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坚持,在两年后,一个很平常的午后,雷湑正在院里抱着一个盆子喂鸡,光线如同被什么切割成无数个碎片。

雷湑抓了一把米扔到地上,平静的承受了卷来的黑暗。

他没有露出怅然若失的样子,当年医治的时候,那些人都说他的那只眼睛很快就会看不见,老天已经多给了他几十年。

从外面回来的江余看到轮椅上的男人那只眼睛无神的停在一处,平时的深邃漆黑全都没了,他的呼吸一顿,伸出手在对方眼前摆了摆。

半响,江余蹲下来把手放在雷湑腿上,沉默不语。

雷湑摸摸江余的脸,将那点凉意摸掉,捧住亲·吻了几下,“不哭。”

“我就没哭过。”江余从鼻子里带出的声音有几分浑浊。

雷湑将那声叹息吞进肚子里,俯.下.身,唇贴着江余的额头,缓缓轻碰他的鼻子眼睛嘴巴。

院里的鸡还在扑腾着吃米,它们理解不了那种伤感。

成为一个瞎子,生活有太多不便,雷湑一个人努力的适应,他不想让江余为他的事难过。

在这年年尾,江余的左眼也看不见了。

两人残的残,瞎的瞎,他们用一只眼睛来看这个世界,比从前更加仔细。

过完年后,雷湑的头发白了很多,几乎要去找有多少根黑发,他自己不知道,江余也没提。

外头的炮竹声噼里啪啦,江余瞥瞥院里受惊吓的鸡鸭,“三叔家办喜事。”

雷湑侧耳去听,“送礼了吗?”

“给了两只老母鸡。”江余古怪的说,这里的人更兴送老母鸡。

“那还剩几只?”显然雷湑也看重。

“多呢。”江余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蛋,他偶尔炖了给这人吃,还有个屁。

两人聊了一会,就被三叔家的人上门来请他们吃酒去了。

八月十五,中秋

这天晚上,圆月当空,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吃饭聊天,村里热热闹闹的。

江余和雷湑吃完晚饭就坐在院里的葡萄架下,微凉的风吹着垂落的葡萄叶左右晃动。

“想不想养一只小狗?”雷湑倒了杯茶递过去,家里就他们两个,难免冷清了点,他担心手边的人会觉得孤独。

“不想。”江余把嘴巴凑过去,低头喝了两口。

雷湑挑眉,似乎有点意外他的回答,“前两天你不是说隔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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