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跟诺宝讲故事外,就只有帮孩子洗漱、哄孩子睡觉这几件事,他也就一度觉得带孩子并没有那么困难
直到今天。方才给诺宝喂饭,对他而言已经是对耐性的巨大考验了,没想到现在给他洗澡,除了耐性外,还要接受体力的双重检阅。
诺宝怎么都做不到安安静静地呆着,平时人前总会害羞得往他妈妈身后钻的孩子,其实是个一玩起来就会疯到谁也追不上的熊孩子。
钟屿被他缠得脱层皮,稍微想要休息一下,谁想到只是闭了几秒种眼睛,眼皮子一抬就见他沉了底,池子里升起一串他吐出来的泡泡。
钟屿吓得心跳都短一拍,赶紧把他捞出来。还好他发现得早,小家伙没吃多少水,但是被狠狠吓到了,“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偌大空间顷刻间被这阵声音充斥得满满当当,钟屿只觉得像是被他贴在耳朵上喊,连带着脑子都嗡嗡的。
钟屿因为这个小小失误,被诺宝狠狠抓到把柄,为了说服他不跟妈妈讲,钟屿被他削着带去了这里的餐厅,点了一堆的甜品冰激凌云云。
自从纪有初跟钟屿提过建议后,他就很少给诺宝带这类东西了,小家伙憋了好一阵子,终于在今天得偿所愿,吃得连头都不抬。
钟屿看他连鼻子上都沾了奶油,心内讶异,这还是他那个傍晚时分吃什么都挑挑拣拣,一根一根熟面条的儿子吗?
钟屿抽了个纸巾,给他擦擦脸,再次确认:“刚刚的事,你就别告诉妈妈了好吗?”
诺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往上一抬,定定看到钟屿脸上。他眉眼弯了弯,笑得实在不怀好意:“爸爸,你也怕妈妈吗?”
“谁怕她了。”钟屿下意识整理袖口,摸到软绵绵的布料时才想起来自己穿得是浴袍:“我只是觉得她今天心情不好。”
不是能吃能喝就代表一切无恙,有些人习惯用暴饮暴食来塞满思绪。
诺宝听着放慢手里填食的速度,头一歪枕到爸爸搁在桌上的胳膊上:“爸爸。”他声音放得极小:“其实我心情也不好。”
钟屿微怔,伸手揉了揉他肉乎乎的下巴,说:“怎么了?”
诺宝长睫毛抖了抖,扇子似的盖在眼睑上,这次是多少甜食也拯救不来的悲切了。他粗粗喘了几口气,再把眼睛抬起来看向钟屿的时候,大眼睛里满是氤氲的雾气。
“爸爸,什么叫野种呀?”他很不好意思地拿手捂住脸,说得慢而吞吐:“我真的……真的是你跟妈妈瞎搞出来的吗?”
钟屿只觉得胸口被什么猛力一锤,豁了很大的一个口子。不必风来,这里便刮起呼啸响声,孤狼悲嚎似的撕扯着。
钟屿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抑住这样凛冬般寒冷的心绪,摇了摇头,说:“那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