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没怎么感觉到手指上的痛,任由春江捏着手指替自己处理,她的思绪却不知是飘去了哪里,心里就像是这场缠绵的春雨,她犹记得那天安府宴会,他费劲心机跟安靖串通在书房见她,那副神情紧张又认真的样子。
他把她推倒在墙边本是想吻她的吧,她却犹自把话说得绝情,他说他要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再见面,可她当时半点不在意,只顾着快点把那个男人赶走,他终是走了,如今真的要走了,不知道再回来是什么时候。
战争就意味着无边无尽的死亡,那些天天露营在外,不知敌人何时来袭的感觉一定很可怕吧。安茯苓的心一时慌张无比,她伸回手,对春江道:“我想歇会儿,你下去吧。”
春江也料到她心情可能不会好,便也不说什么,退出屋去了。
安茯苓辗转到半夜,连晚饭也没有吃,他真的要上战场了,听春江带回来的消息似乎不出三日就要出兵了。他纵是武功高强在安府来去自如,可哪能跟在战争上比,难道建功立业真的那么重要,一定要这样拿命去拼吗?
他那日来见自己说那些话,可是因为还放她不下,心里终还有她而为?!安茯苓这一刻才知道,她骗天骗地甚至骗自己,可到了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再怎么骗,她还是过不了这一关,这心里头终究是挂着他的。
第二天,她鬼使神差的带了香烛油钱打点好一切,素衣淡妆去了城外的万佛寺,京城的人都说那儿的菩萨是最灵的,她向来不信这些的,可不知为何这一回还是想信一信,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想为他做一点力所能力及的。
半路上遇到沈小蝶,她正奇怪呢,沈小蝶竟也是要去万佛寺,如此顺路自然便是一道去了。
安茯苓在寺庙里求了一个平安符,沈小蝶见她篡在手心一刻不放似是在想什么的样子,但问:“是替安大哥求的吗?”
安茯苓怔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沈小蝶笑道:“也是,他刚入官场肯定有很多地方还不是很清楚的,求个平安符也心安一点嘛。”
“听说边境辽国作乱,我只是想替那些马上要出征的将士们求一个平安符,毕竟谁不渴望儿孙绕膝太平日子呢。”安茯苓笑道。
沈小蝶的目光闪了闪,这件事整个京都传得沸沸扬扬,她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她皱眉:“你是替他求的?”
“不是都说了,是替所有将士求的。”
“若他没有被封镇边大将军呢,你还求吗?”沈小蝶突然发问,而且有些尖锐,完全不似以往沈小蝶的温柔风格。
安茯苓愣住了,她看着沈小蝶一时没有言语,沈小蝶忍不住好笑,只道:“听说那一日摄政王亲自上门,锦衣华服,车马豪华,看煞了多了少路人羡慕的眼光。圣旨亲下,大将军的头衔就这么戴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