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墨镜,烦躁地下车,踩着高跟鞋踏进菜市。
狐狸要吃鱼,一条肯定不够,一条鱼煮起来就很麻烦了,更别提七八条。
温恬打算找包刮鳞宰杀的摊位,卖鱼的清洗干净,她回家直接下锅煮就行,这样最省事不过。
反正畜生喜欢吃腥的东西,就算狐狸能变成人又怎样,不还是一个畜生?
口罩遮挡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傲慢的目光扫过一个个摊位,最终找了一家客户比较少的,不用排队,说了自己的需要,老板便开始拿网捞鱼。
温恬要得多,而且要老板弄干净一些,老板怕她等久了,便朝斜对面吆喝了一声:“老李,你不忙的话过来帮我杀两条鱼!”
“来咯!”
温恬是面对老板,这道声音在她右后方响起,听声音差不多四五十岁的男人,虽然是普通话,但带着乡下口音,粗嗓门且回应得快,给人一种淳朴憨厚的感觉。
温恬却陡然白了脸色。
她脑海一片空白,这道熟悉的声音对她来说一点都不亲切朴素,反而化成一层层冰碴钻进血管,冻住温热的血液,随着那人一步步靠近,冰碴迅速将血液凝结成冰柱,温恬整个人都被冻僵了。
她立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浑身发冷哆嗦,上牙下牙止不住抖,发出细小磕碰声,随之而来的还有无尽恐惧。
痛苦、麻木、绝望……这些词都不足以将她情绪所形容出来。
大脑疯狂发出警报,脑鸣耳鸣蜂拥而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快跑,然而双腿像是被灌了水泥,温恬眼睁睁地,感受那人和她擦肩而过。
那一瞬间,温恬几乎停止了呼吸,看着那个连背影都面目可憎的中年男人,她眼尾不受控制地滑下一滴泪。
是仇恨与畏惧,还有一种感到无力的愤怒。
怕顾客觉得自己叫人帮忙来敷衍,卖鱼老板笑呵呵地解释:“老李杀猪二十多年了,在乡下的时候逢年过节还免费给大家杀年猪,人人都夸他手艺好,杀鱼对他来说小菜一碟,您放心,保管给你弄得干干净净。”
隔壁干杂店的老板娘搭了一个板凳在门口嗑瓜子,闻言附和:“老李心肠好,在乡下很受欢迎,每次过完年都给咱们几个送乡下熏好的猪肉,就是别人送他的!
乡下猪全是粮食喂养,哦哟哟,城里可不好买到了,都是饲料催出来的,肉质就没乡下的好咧。
你说说,别人专程送你的猪,你辛苦帮忙,合该你得,每次都还想着我们,真是太不好意思咯……”
老李客气道:“哪里那里,算不得什么。”
他一边听老板娘说话,两三刀把鱼鳞刮干净,破开鱼肚,动作麻利地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又在水龙头下面冲掉血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