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昕一愣，转身走到一旁的监控屏幕前。
只见原本在探照灯下清晰可见的水晶簇群不知什么时候被一片迷雾笼罩，监控画面中，只能隐约看见一点矿石的轮廓。幸好迷雾被封锁在结界之中，无法外溢。
“什么时候开始的？”
学员跟在他身后，汇报道，“从我们发觉起雾到现在只过了五分钟。您的电话之前一直占线，我就直接过来了。我们发现，迷雾升起后，矿石上传来的波动有了明显的变化，比之前更加平稳，传达的内容也增加了更多，只是专家那边还是无法解析里面的意义。”
唐泽昕拧着眉，看向助理：“隔离的民众有什么变化吗？”
“我马上询问——”说着，助理就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然而下一秒他的动作却猛地一僵，原本明亮的双眼突然失去了神采，暗淡下来。
“怎么了？”唐泽昕连忙过去查看，然而不等他靠近，同样的意外也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嗡——”
一声钟鸣在脑海中突兀响起。
钟声回响之中，辉煌之城出现在脑海之中，那是由无数宝石堆砌而成的巨大城池，看到它的一瞬间，心中便升起了向往。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重复哼唱。
看啊，那是理想国，那是家园，那是归宿，那是漫漫旅途的终点。
去啊，去那里吧，那里是文明、律法以及秩序的国度。
与吾立约，吾将应许你一切的愿望。
一条宝石铺就的彩虹之路突然从阿斯莫安卡延伸出来，在路的尽头，立着一尊人脸巨像。
祂双目圆睁，哼唱着神的歌谣，对每一个踏上彩虹路的凡人大声喊道：
“与吾立约，前往应许之地。”
一瞬间，神的回响在唐泽昕脑海中奏响，神的歌谣向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朝他涌来，将他的灵与体分离出来。
他的灵清醒地拒绝踏上彩虹之路，但是他的身体仿佛被操控一样，缓缓地抬起脚来。
……
“不，我拒绝！”
指挥室里，唐泽昕猛地睁开眼睛，他一头冷汗，大口地喘着粗气，惊疑不定地看向四周。
监控屏幕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助理和刚刚进来汇报的学员依然陷在幻觉之中，神情挣扎，痛苦不已。
这是临时指挥室？还是梦中的幻境？
一时之间他竟然无法分辨。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确认。
唐泽昕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开聊天软件，找到想找的那人，打开语音输入。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对着手机说道：“洛小汶，你个傻b——”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