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往来(1 / 3)

陈一乘簌簌说完,便将背对着他的玉伶翻过身来,顾见她的容颜,抱她于怀中,埋首于她的发间。

一呼一吸间不再言语,似是溺在与她的这种简单的相拥里。

而仰躺着的玉伶所能看见的,仍是那墙顶的那盏灯。

但此时的她正透过陈一乘的发顶去看那光影,便没有单单看来那么刺眼了。

心底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酸了还是痛了,属实分不清。

脑袋空空,不知是不明白还是不敢想,反正什么都没有。

但身体却先于她的意志而行动,用未被锁住的左手搭上陈一乘的肩。

迟疑稍许,再环住他的脖颈,让自己更加靠近他。

现在的她才真实地感受到他的寂寞,是一种需要她却又难消愁的寂寞。

就算她居于囹圄,就算她缚手缚脚,就算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他本可以随心所欲的。

她原以为他就只是要一场臣服他取悦他的欢爱而已。

可心不知何故地在这水牢里吹凉了,再把热火捧到她跟前,一时半会儿也暖不起来。

玉伶的视线由那盏灯移到围栏外的挂钩上。

那里有钥匙。

陈一乘如此轻率地把它扔在她能看见却摸不到的地方,像是一种故意的调教与讽刺。

可这又与他方才倾心的呈情相悖。

他似乎很珍视她。

但这并不影响玉伶心中的恻隐与悸动一下烟消云散,她早就习惯了不会去惦记男人口头上的好处,只看最后真真拿到手里的玩意儿。

或许谢沛说的是对的,她就是一条养不熟又喂不亲的白眼狼,她不爱谈感情,只想要些实在的东西。

于是玉伶将手插入陈一乘的发间,像是安慰一般从他的脖颈处轻抚至他宽阔的背脊。

“御之哥哥,玉伶知错了。”玉伶慢慢地对陈一乘倾吐,并没使她那惯用的委屈调调,而是断断续续地言语,“这处好冷,魇多心里慌,压着我,老是做噩梦,好怕……”

陈一乘轻吻她的额头,一口应下:“我们回去睡。”

“乖乖莫怕,我陪着你……”

“一直都在。”

他的柔语哄意像是不要钱一般堆在了她面前。

说罢便很快起身。

玉伶用手半掩着赤裸的身体,见陈一乘开门,当真取了钥匙。

他就这样简单地放过她了。

玉伶忘了是哪个姐姐曾说过的——

男人心软动情时可要使劲踩使劲薅,过了时候没了颜色便看你里外不是人,花他一个铜板就说你是败家娘们,晃在他眼前则直呼贱人晦气倒了他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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