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忘形(1 / 3)

他眼前的小姑娘仍然没有变化,甚至更加真实。

没有穿什么学生的校服,也没有穿着色娇熨身的旗袍,更没有穿一走路便会发出声响的高跟西女鞋。

宽松的棉布裙,绣花的布底鞋,一撂辫子长长,素且雅。

还和以前一样。

见到他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脸红,时而不敢看他,但一看向他便是慑心的无辜与纯洁。

像是下一刻还会突然冲到他面前,搂住他,抱住他,使劲踮脚想要亲吻他。

如此来表达她抑制不住的强烈情感,足以让他感同身受。

她似是从没想在他面前隐瞒任何事。

却又用这般简单的伎俩欺了他叁番两回。

他每一次都信了。

但她每一次都没有去找那些莫须有的借口来躲避遁逃,反而坦然承认,轮到他来于心不忍,为她寻找托词。

揠苗助长的结果就是她来对他故技重施。

可恨又可爱。

说的便是她了。

不知是不是应该说她是装得太好,还是说他根本无法防备她,简直蠢到如他的弟弟所说——

他就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抑或者什么勾魂药。

所以。

这样的她并不能说服他。

他不相信她的心里正藏着另一个比他还要重要的男人。

她还能出现在这里,说明她那惦记着的江老板为了他们之间的交易又一次打算把她卖了。

她需要学会也需要认清,并不是所有给她钱的男人都想对她好且能对她好。

尤其是江雍。

……也不是每一回都有一个人想把她拉回来。

她的年纪还是太小了,以至于偏爱不顾后果且肆无忌惮的一意孤行。

可他却连责备与训教都会让他担心会不会伤了她的尊严,会不会彻底否定她已经摸清的生存路数与套索。

她真的不需要再去做这些事情了。

但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来提醒她了。

……

玉伶的思绪尚还留存在陈一乘方才对她的称呼里。

像是发生了一件让她无法接受也无法想象的事。

脑子懵白,然后想要撑着桌面起身。

没注意到自己手上还拿着手包,带翻了陈一乘置于她手边的茶杯,微烫的茶水顺势淌在她的腰腹处,浸湿了一大片。

慌里慌张,冒冒失失,没个体统。

玉伶已经顾虑不了那么多了,烫到的那一下像是往她坐的椅子上撒了一把钉子,不可能再坐回去的。

她起身迅速把杯子扶正。

然后想都不想,就打算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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