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夫叉着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在堂屋里走动。
他这动静看的他老伴心烦,一巴掌拍在杨大夫胳膊上,翻着白眼道:“给你你就拿着得了。你还受不住这么点儿东西?”
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这老头子为了连容他大哥的腿可是费劲琢磨了半年多的药方。药性猛了又怕那孩子受不住,药性小了又怕耽误了人家的伤,头发都掉了大半。
本来就有了秃顶的兆头,这下是彻底秃了,都得把两边的头发往中间放才能挡住。
再说,这东西是人家的心意,收下就收下了,你到时候再上心点儿不就是了?
杨大夫吃疼地捂着胳膊,听老伴这么一说,还真是!
他为了那药方真是早起晚睡,又是自学西医又是跟人商量的,费的功夫别说两斤肉了,一头猪都买不到。
杨大夫笑开了,而后挠挠头,“就是连容这孩子吧,太见外了。他都叫我爷爷叫你奶奶了,那就算是后辈,咋还给这么重的东西?”
杨大夫老伴无语地看着这老头子,他又重新坐下,开始炫耀起来,自己认了个多么孝敬的后辈云云的。
杨大夫老伴不乐意听这个,收拾收拾包裹放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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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的供销社就是地方大了点儿,东西多了点儿,另外价格也贵上不少。
能用钱买到的都不是什么稀罕东西,稀罕东西都得用工业票才能买到。
不过姜糖是个例外。
她不用票,摸一摸就能无痛拥有。
无痛,指的是不用剁手不用花钱一般的割肉的疼。
一楼是售卖点心果脯之类的场所,二楼才出现大件,姜糖环视一周,带着两员大将直奔卖手表的柜台。
柜台前有一个女售货员。
二十多岁的年纪,脸颊上有星星点点的麻子,留着厚重的刘海,正倚在柜台上照镜子。
姜糖来的时候,那售货员只淡淡瞥了一眼,目光在三人的衣着脸蛋上过了一遍,其中视线停在他们的脸蛋上的时间倒是更长一点儿。
姜糖从左到右看了一眼玻璃柜台下面陈列着的手表款式和价格,选出了几个比较大众的款式。
价格不重要,反正她也是过来白嫖的。
倒是顾连容,见到姜糖在手表柜台这里逗留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时点下头非常满意的样子,十分担心姜糖狮子大开口想要买一块。
这手表可不便宜呢!
最便宜的也要百十来块。
这要是买下来,他们带的钱就要去一半了!
顾连容很是担心,拉着他大哥小声问道:“大哥,大嫂要是买手表怎么办?”虽然买手表还得要票,他们是肯定没有工业票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