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宣又问:那他人呢?
华澜顿了顿:他死了,因我而死。
乔宣望着华澜眸底难掩痛色,他真的在为自己的死亡难过。
可是一千年过去了,实不必再放在心上。
容宣的悲剧是和你有关,但也可以说和你无关,因为那是容家的选择,是容宣的选择,没有人逼迫他们容太师选择做一个清正之臣,容侍郎选择了为主尽忠,容宣选择了顺从自己的心。
容家满门忠烈,以身殉道,他们都从未怪过你。
我也没有怪过你。
何况情劫就是情劫,本就不会有好结局。
你这样反而让我心中不安。
乔宣认真看着华澜,缓缓开口:既然逝者已逝,何不放下往前看呢,也许这个人也不希望您为他伤心难过。
华澜眸光一震,怔怔看着乔宣。
他衣袖下的手缓缓握紧。
是吗?如果你还记得一切,也许是不希望我会难过吧,你总是这样温柔,替我着想,可是我却无法原谅自己
我许诺你的事情,终归是没有做到。
乔宣刚才也是难得于心不忍,才借此机会开解华澜,但是一看华澜沉痛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话他听不进去也对,华澜都意难平一千多年了,又岂是自己一句话就可以放下的。
有时候人的执念,只有自己可以解。
乔宣也只能言尽于此,他总不能自曝身份,和华澜说我们在一起吧?
抱歉,过去的事已过去,我却不能回头了。
乔宣扬起嘴角,眼神清澈明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小仙刚才唐突了,若有说的不对的,帝君切莫放在心上。
华澜眼神微黯,但也很快掩去,若无其事道:当然。
乔宣送走了华澜,晚上吃着仙侍们送来的美食。
乔宣就喜欢这里的奢侈生活,但十天下来也过足了瘾,倒不似一开始那么上瘾了,而且天界美食虽好,人间盛世却更吸引人啊。
所有人离开之后,乔宣慢悠悠的走到那颗仙槐之下,轻声道:傻六儿?
几分钟之后,一只仙鹤不情不愿飞了下来,没好气的看着乔宣。
乔宣戏谑的望着他,道:不好意思了?
呸,要不是被你发现了,我才懒的理你。
乔宣不和这蠢鹤计较,悄声询问道:你帮我看看,附近有没有监视我的人。
仙鹤冷笑:我一直看着呢,没有。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华澜肯定不会轻易放手,但他为人磊落,囚禁监视的事应当也是不会做的,再说了,他应该也觉得自己逃不出他的手心。
乔宣推门就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