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关系,总归保住了一条命。
“二则,我想派你去投靠建奴。”王珍道。
邓景荣一愣,心道:“这有什么好选的?”
王珍语气换上几分郑重,道:“你是当细作的人材,如今在我这里漏了陷,回到唐逆那你既不会打仗又不会治国,再难有立功的机会,别浪费了一身的天赋。”
“大少爷这……又是在拿小的寻开心了。”
“借用你一句话,依我三弟和唐芊芊的关系,等你从建奴那回来,不论这天下姓什么,我都保你和你的子孙一世前程富贵。”
邓景荣摸了摸脖子,只觉一阵发凉,不由赔笑道:“大少爷,小的还是回义军当中去吧,这事不是开玩笑的。”
王珍微微一叹,这种事他并不想强人所难,便也不再劝,点了点头道:“把你们在京城的细作都带走。但凡敢留下一个,被我发现,不会像现在这般好说话。”
“是,小的绝不敢留人。”
邓景荣才要转身,余光中瞥见王珍胳膊上戴着一段黑布,忍不住指了指问道:“大少爷这是……家中可有变故?”
他在清水坊与王家打了十几年交道,勉强也算相熟,故有此一问。
王珍摆了摆手,道:“没有,是为蓟镇遭屠的百万人戴的,提醒自己处事该慎重。”
说着,低下头继续写案牍。
邓景荣转身往外走,踏过门槛,便有几个锦衣卫过来押着他……
王珍则是皱眉思量着该派谁去潜藏于建奴处。
——劳召还未回来,锦衣卫中人多失之于灵活……
忽听门外有人道:“大少爷,小的还是去建奴那吧。”
王珍抬起头,只见邓景荣还是那一脸卑微的笑容。
“小的确实是个当细作的料子。这些年清理街渠,和小摊贩打交道,每日里斤斤计较的,小的也厌了,还是觉得当细作有些生趣……”
他没什么豪言壮语的话,看起来依然还是个油滑、低贱的小吏。
王珍却有些愣住。
良久,他才缓缓开始交待起来。
“你儿子已死在唐中元军中,他们一直瞒着你,我识破了你的身份要杀你,你无路可去,由此只能投靠建奴……”
“将这些天京城发生的一切告诉建奴,包括齐王宫变、包括孙白谷回援、也包括我在主理朝堂诸事,以及我与唐逆的联络……”
“我凑够了兵饷,减免了辽饷,京城文武百姓众志成城……”
“接下来我还打算派官员与唐中元议和,共抗建奴……”
“还有,这封信你也交出去,内容是登州营、即墨营已乘船往辽东,将由金州登录,配合关宁铁骑搅乱建奴后方,重占东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