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你快睡觉吧，我写完就睡。”
程澈穿着睡衣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她戴着眼镜，刘海用发卡夹起来，一边翻书一边写代码。
“嗯。”陆时延没多说话。
她专注其中，磕磕绊绊但不放弃，浑然不觉这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陆时延静静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心里的感受很微妙。他才知道，一个女生认真起来可以这么迷人。
想靠近她，想拥抱她，甚至是有点崇拜她。想用自己的身躯为她遮风挡雨，想用自己的血內去承载她的疲惫。
陆时延知道程澈不是可以被当作金丝雀对待的女孩子，但他私心还是希望她一直都是温室里的小花。在外面闯了祸，一把鼻涕一把泪跑回家，抽抽噎噎地哭着要他帮忙收拾烂摊子。
至于坚强懂事么，自保够用就好。
“啪嗒”一声，程澈的笔滚到了地上，静夜里，这声音显得很突兀。
陆时延被惊醒，抬头看向她，发现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
他走过去捡起笔，对着电脑检查她的代码。
语言简洁，逻辑清晰，但只写了一半。
陆时延看了看时间，零点三十分。
罢了，让她睡吧。他不忍心叫醒程澈，弯腰把她打横抱起，轻拿轻放地把她安置到床上。
然后，他坐到她的位置上，顺着她的思路接着写。
程澈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写着写着代码睡着了，醒来一看已经天亮了，代码还没写完，把她急得直跺脚。
这梦，真噩。
程澈梦中惊坐起，发现这竟然是真的。
“啊啊啊……”她手忙脚乱爬下床。
陆时延已经修改好了bug，跑了一下数据，正在等待结果。
他听见响动，扭头去看程澈，“睡醒了？”
程澈睡了个饱饱的觉，面容鲜嫩。陆时延却熬了个通宵，清隽的脸庞略显憔悴。
显示器正在运行着程序。
陆时延是上天派来的田螺哥哥吧！
程澈诚惶诚恐跑到他跟前，手搭在他肩膀上，“哥哥累坏了吧！我给哥哥揉揉肩！”
陆时延心安理得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看着结果，我去洗个澡。”
程澈点头如捣蒜，谄媚地笑，“要我帮哥哥洗吗？”
“不必了。”
“我们不收费的。”程澈就差摇尾巴了。
“……”陆时延一身的疲惫被她闹得无影无踪，他起身走向浴室，“一会再收拾你。”
结果出来了，之前的假设被证明成立了，程澈喜滋滋把建模文件和运算程序打包发给了学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