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所有人再次听到了之前那个阴冷的声音。
那声音中满满的都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冷厉和阴森，此刻更是多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枯寂与解脱。
就好像猛兽终于挣脱了束缚。
又好像久关的牢笼，终于被硬生生破开。
一团漆黑的东西，从棺口内出现。
那是一团极为漆黑的黑。
黑暗占据了一小方的位置。
它从棺口出来，到了阳光之下。
所过之处，依然还是一片漆黑。
哪怕离开了青铜巨棺，阳光依然无法让那一片黑暗中的家伙，重现于世间。
“到底是什么东西。”
朱雀眉头紧皱，神情变得尤为凝重与严肃。
“可怕的气息……”
白虎在一旁深吸一口气，心底惊惧。
玄武沉默不语，但是眼神极为警惕。
上品林家众人一个个望着那边，满脸迷茫与费解，可他们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那一团漆黑中所隐藏着的那个家伙，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哪怕那一团漆黑，什么都没有做，哪怕所有人都不知道哪一团漆黑里面是什么东西。
可偏偏。
你只是看它一眼，却又分明能感觉到一股从心底弥散而来的恐惧。
“我已经很久没有真正见过太阳。”
尖锐的声音此刻显得有些平静，黑暗立于青铜巨棺之前，阳光在它的周围退散。
林亦能感觉到黑暗中那个家伙的目光。
阴森，锐利，像是猎手发现了猎物。
又带着一点别的情绪。
像是羡慕。
“忘古他们都羡慕你，羡慕你曾和赵琉璃可有一段真正的相伴的时光。”
黑暗中，尖锐的声音缓缓开口。
此刻杀意倒是少了几分，更像是老友在叙旧。
“所以呢？”
林亦凝视着那边：“你也是某位仙尊之一？”
“你也是如忘古一般的存在？存在于无数时间之前某个家伙的分身？”
林亦声音沉沉。
话语穿透过空间，直刺而去。
那边的漆黑之地，听到林亦的话，倒是没有立刻反驳。
他沉默许久。
似乎是在思考，也可能是在回忆。
良久之后，这才缓声而出。
“我应该不算是仙尊。”
这句话从他口中出来，轻轻飘飘，倒也没有太多的遗憾或者是别的情绪。
对它而言，这一切似乎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