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3)

容煜说罢,起身将关严实的窗子打开了几分。

燃了炭火的屋子,唯有留下透气的地方,才不会过于沉闷。

屋外上了日头,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就好似不曾有过黑夜一般。

又是新年了,有些事不必叫它等到第二年还来扰人。

两个人都沉默着,容煜在等安阳侯的解释。事到如今,唯有坦白才可以得到从轻发落的机会。

良久,安阳侯深吸了一口气道:“老臣兢兢业业数十年,还望陛下念在旧情,对臣网开一面。”

从始至终,安阳侯都在以老臣的自称。

容煜压回过身,问他道:“谭杏儿腹中的孩子是何人的。”

“臣不知,许是哪个嫖|客的罢……”

“糊涂,你为官数十载,构陷同僚,欺上瞒下,这就是你悟彻的为官之道吗。”

安阳侯闻言笑了笑,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牌,道:“陛下还年轻,为官之道,岂是非黑即白那样简单。陛下若是生气了,治老臣的罪就是。”

生气,容煜确实该生气。

安阳侯状告裴印堂的时候,他有那么一刻是相信的。

在容瑰公主还没有嫁过去之前,他是真的在为谭杏儿这样一个无辜的弱女子做绸缪。

可事实不是如此,这段时日里内院送来的每一封密信都让他觉得,这个谭杏儿有问题。

“安阳侯找青楼女子假冒谭杏儿姑娘,是因为心中不舍吧?”

想来原本定下的人,就是真正的谭杏儿,到最后关头才匆匆改了计策。不然完全可以找一个训练有素的顶替,而不是青楼女子。

安阳侯蹙了双眉,静静跪着。容煜什么都知道了,那个人说的没错,小皇帝身在皇城心却不止在皇城。

越是沉默,便越是供认不讳。

容煜不知道是什么让安阳侯临时反悔,换了别人假冒谭杏儿,但正是这一步,才让安阳侯露了破绽。

“什么人指使的?”容煜问了一句。

这人在随州数十年,向来图个安稳守财。蓦然使了这么个计策,矛头直指裴家,却连个细作都不曾仔细安排,定然是有人背后催着。

“是臣一人所为。”

“为了什么?”

容煜知道这不是真话,但还是习惯性问了一句。

安阳侯面不改色道:“结交裴府,将势力拓入盛京。臣的两个儿子大了,臣不想让他们一辈子待在随州。”

此番话缓缓而陈,不卑不亢。不像是认罪,倒像是慷慨赴死一般。

容煜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地上的人,“安阳侯方才说的非黑即白,朕会考虑。朕也告诉你一句话,今日不你愿告知朕的事,他日朕若得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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