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其他事,朕就先去长乐宫了。”
邵倾这份心意,只怕三分是给太后,其余七分都是给他的。如此刻意,容煜也没了想在青玄宫用膳的想法。
总归是不自在就对了。
容煜言罢正要起身。邵倾的眸子动了一动,在容煜走过来时直接倒了下去,正好瘫在容煜身上。
容煜看着怀里的人,问道:“邵公子不舒服?”
邵倾赖在人身上,缓了好大一会儿,才低声道:“许是雪地里站得久了,有些头晕,无碍的。”
怀里的人冰肌玉骨,容煜看他如此虚弱,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质子们留在玄清宫无事不会去走动,久卧伤气,久坐伤肉,改日叫裴印棠来教教他们剑法,也活动活动筋骨。
容煜将人扶起来,一旁站着的内侍忙接过邵倾。
“太医晚些时候会过来,邵公子保重身子,朕这就走了。”
“陛下……”
邵倾被内侍扶着,双眉微拧。容煜就是个木头,不解风情也就罢了,脑子里不知被什么装的满满的,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江逸白还站在原地,容煜回眸看了一眼,问道:“不是说去长乐宫么?”
江逸白愣了一愣,点了头即刻跟在容煜身后。
几人出了门,又路过方才的回廊,湖心亭已然没了那位薛公子的身影。
江逸白看着容煜的背影,几次想说话还是忍了下来。
容煜看着前路,蓦地问他道:“你是不是觉得朕有些不近人情。”
江逸白思量了片刻,没有回答,只道:“那位公子可能喜欢您。”
“喜欢?”容煜垂眸看了他一眼,眸光敛了一敛,笑道,“不是喜欢,朕分得清喜欢和审时度势。就因为朕是君王他是质子,为了自己的将来,他在这宫中需要一个依附,所以才这般作态的。今日的低声软语,都不是真心,不作数的。”
这宫里头说喜欢他的人,大半都是为了荣宠,而不是他这个人。
容煜的话叫江逸白的步子滞了一滞。这人好像什么都看的很清楚,可是又懒得说出来,或许容煜早就看出了自己的把戏,只是懒得拆穿。
“谁有想有依靠,逸儿也想依靠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小孩儿很聪明,悄悄把“依附”换成了“依靠”两个字,少了几分利益,多了些对父母的依恋。
容煜可以明白这种感觉,他看着湖面,垂了垂眸子。
“朕小时候跟着母后去过一次黎国。”他开始给江逸白讲故事。
“黎国?”江逸白看着他。
容煜点头,“父皇走后,有几位王爷紧紧盯着皇位,大燕如同一盘散沙,若真窝里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