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看她，侧脸轮廓刚毅硬朗，下颌线清晰，有一种锋利又强势的侵略性。
他道：“不需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说一些赌气的话，告诉我你心里真正的答案。”
“没有，我……”舒菀下意识回他，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犹犹豫豫了半晌，只能敷衍略过：“我不知道。”
话落，周敛深沉默了很久。
舒菀忍不住用手电筒的光照他，想看他的表情，却恰好对上了男人侧眸凝视过来的目光。
他说：“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想和别人在一起，也不是不行。但那个赵启明，人品低劣，配不上你。”
舒菀又是愣了一下，小声道：“你又没和他接触过，怎么知道他人品低劣……”
也不是反驳他的话，就只是很疑惑。
周敛深说：“那束花是小野送的，他冒认了，这还不算人品低劣？”
“小野送的？”舒菀瞪大了眼睛，反应迟钝了一下，瞬间有些茫然：“小野为什么给我送花？”
周敛深说：“之前他在京川市的时候，给你发了微信，那些话不是他说的。”
“他为了保护别人，不肯供出真相，心里又觉得愧疚，所以就以我的名义给你送花，想让我们和好。”他语速缓缓，每一个字都咬的很平静，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起伏。
只是对赵启明的轻蔑，表现的过于明显了些，说道：“谁知道这花是怎么送的，没有署名就算了，还让不相干的人冒认了。”
舒菀关注的点不在那束花上，她怔了数秒，忍不住问：“那些话真的不是小野说的？”
“你不信，就自己去问他。”周敛深又闭上眼睛，声音里携着倦怠：“追根究底多问几次，他撑不住就都招了。”
这个消息，似乎有些过于震撼。
有些话虽然没有明说，可舒菀也明白了。
在京川市那会儿，能拿到周野手机的人，就只有宋凝了……
舒菀皱紧眉头，没想到宋凝竟然会这样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
对周野的疼惜，就更多了几分。
其实，她虽然有些介怀，却从来没真的怪过他什么。
即使那些话真的是他说的，她也可以理解。
打小缺了母爱的孩子，心里总压着一份旁人无法理解的执念。
她经历过，所以才能明白周野所有的言行。
她只是有些理解不了宋凝……
最初对她的好印象，像极了一个虚假的滤镜，现下看到了真实，再加上女人天生对情敌的敌意，她心里的那些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
舒菀还在想着，木板床忽然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