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老夫人睡了很久,直到凌晨,公鸡第一鸣,老夫人才醒了。
丫鬟的通报,惊醒了全府的人。
洛流苏把了脉,给大家安了定心丸,称老夫人已然无事。
老夫人看上去很淡定,让大家不用都出来,时间还早,可以再睡一会。
后,大部分人都回去补觉了,唯独邹连城纹丝不动。
“城儿,回去吧,奶奶无事。”老夫人面色十分沧桑。
邹连城皱着眉头,不说话,就站在这,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没有精神气和邹连城说太多,给了丫鬟一个眼示。
丫鬟明意,上前劝到邹连城,“小公子,就让老夫人清静一会吧,您站在这也无事,不如回去补个觉,待到天亮,再来向老夫人请安可好?”
邹连城滚动喉结,像是忍着什么。
须臾,沉默离开。
洛流苏看了眼萧九,让她也先回屋。
萧九很乖,静悄悄地就退了出去。
之后,丫鬟也被支走,屋里只剩老夫人和洛流苏。
“姨婆,你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了,是吗?”现在没有他人,洛流苏直言相问。
孙氏咳了咳,淡然地回答:“你是说,老身的心病吧。”
这个年轻时就落下的病根,孙氏当然知道了。
现如今的子孙满堂,对于她来说,似乎,无关紧要。
她看似信佛,可实际,只为保佑那夭折的孩儿,以及为自己赎罪。
她曾想过,或许,自己的孩儿夭折,就是因为自己生出的恶念被上天看到,这才将灾难降到了自己刚出生的孩儿身上。
“修儿,你可知,姨婆这些年来过得有多自责吗。”孙氏自嘲一笑,“外人所看到和和睦睦的邹府,与老身而言,与老身无关。在这里,老身没有挂念的人,更没有说得上话的人。”
孙氏说着,闭上眼,“要说连城与老身亲近,可他终归是邹家的后代,没有老身的血液,老身终归将他无法真正的亲到心底去。”
“姨婆,您为何一定要纠结这些呢?难道您不觉得,血浓之亲也会有无情之辈,反之,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有真正为您好之人。”
“你说的这些道理,老身何尝不懂?就是因为懂了也无法真的接受,才落下如此深的心病。”
看到自己的姨婆这样,洛流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修儿,你该许久没有回家了吧?”忽然,孙氏说到了洛流苏身上。
洛流苏抬头,有些难以启齿,只能点了个头。
“不是姨婆说你,虽然你上面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可你终归只有一个爹一个娘,你再任性,再有原因,如此年纪了,也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