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看的,便让香蒲去柳轶尘那讨了来。
这才知道青州春旱已有些时日,春苗无水,这一季的收成已成了一桩大事。
只是青州春旱自两月末便有了端倪,并非左近之事,户部已拨了赈灾粮款去,工部也派了人去修筑工事,怎么倒让天子与中书令商量了一个下午之久,莫不是出了什么新状况?
杨枝微笑回应郑渠:“郑大人说笑了,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只是不知青州春旱,怎么让大人来了此地?”
郑渠笑了笑,不再卖关子:“我来是为两桩事——其一,青州春旱,澄江干涸,水低石出,起出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几个字,“庆不庆,水淹木蚀,九州不宁”;其二,便是卫姑娘让我带的这封信。”擦了擦手,用两指自胸口捻出一封信来,递给柳轶尘。
“卫姑娘?”这两桩事,明明是前一件更为重大,杨枝却不知怎的,注意力落到了后一件上。
柳轶尘接过信笺,还未拆开,郑渠已忙忙道:“中书令卫尊的小女儿卫窈,自小便倾慕咱们柳大人,就为这个,卫大人还亲自登门打探咱们柳大人的口风,谁知这个石头僧是水泼不进、针戳不穿,累的人卫小姐是害了许久的相思病,今年算算也已十八了吧,还没定人家——不过话说回来,当年倾慕咱们柳大人的又何止卫小姐一个呢?那时高中游街,状元郎都没人看,整条街的小娘子尽盯着他一个不起眼的二甲。”
“郑渠!”
“知道了知道了。我吃肘子。”
杨枝目光投过来,带了点别样的意味:“哦,原来咱们柳大人这么受欢迎呢……”盯着他手中的信,又补了句:“大人怎么不看信?”
柳轶尘瞥见她那神色,干脆将手中的信递过来:“你替我看吧。”
“我?私拆人信件这事我不干!”杨枝像被烫着了一般,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那信就横亘在二人之间。
柳轶尘正待说些什么,郑渠却似忍不了二人磨叽,一劈手将那信件夺过来:“你们都不看,那我看。”
杨枝愣了一瞬,连忙道:“郑大人,那是人卫小姐写给柳大人的私信,你怎么能看!”
“你不看他也不看,难道让卫小姐这封信白写了?”郑渠理所当然道。眼看他就要将那封信拆开,杨枝连忙道:“我看,给我。”向郑渠摊开一支手。
郑渠嘿嘿一笑,将信递还给她,又抓起那酱肘子,快活啃了起来。
杨枝手到信口,却还是觉得不好,干脆将信丢还给了柳轶尘:“你看。”
“我……”
“让你看你就看,哪那么多废话!”杨枝怕他再度击鼓传花般传来传去,最后任由一名闺阁少女的私信落入郑渠手中,连忙道,因为急,口气不自觉带了一点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