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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已经吓瘫了,她兔子似地窜到姚述怀抱里,把头深深地埋在他胸膛,漏出的那半只眼睛目光惊愕充满恐惧,有细细的流线似地泪水,泪滴如柱荫湿了姚述的睡衣。姚述一手圈着菲菲拍着妹妹的背,另一只手指着周苓的卧室,我跟你去。

她茫然失措,头脑一阵空白。

菲菲你看着妈,打120!我去找药……我去找药……

他们翻箱倒柜,还好在装满厚重冬装的衣柜下层找见了小小的医药箱,找到了葫芦状的速效救心丸,让让!让让!黄白的颗粒和清水,姚简用颤颤抖抖的手全送进周苓嘴里。一连串的动作,比投胎还急,快的不知什么时候结束。

在医院里母亲的脸色逐渐好转,姚述去银行取住院费,菲菲在腾出的病房里不停地给周苓削苹果,削了一个又一个,颇为擅长地把薄如蝉翼的果皮扔进垃圾桶。

各有分工,没人抽出时间和姚简说话。

直到周苓微笑着说不怪你。

她简简单单地、慈爱地原谅姚简的弄巧成拙的恶作剧,给姚简童话般完美的母爱,原谅了她的不知所谓,原谅了她因缺席而造成的无知。

那天从医院回来,菲菲就抱着周苓不撒手,抱了好长好久,小姑娘闻着母亲身上的肥皂味道,边哭边笑,点开电视,静音,看着画面和字幕,过了不一会儿她们睡着了。

姚简拿着缴费单坐在厨房冰冷的地板上,坐在自己藏匿的地方抱着膝盖听着周苓隐隐约约的鼻息,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忏悔。

看着大夫龙飞凤舞的笔迹,很难辨别那叁个蝇头小字是心肌炎。

芝麻开门,阿里巴巴来看四十大盗。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姚述走进来,他的一双长腿迈进来,步子很宽。没说话,沉默地坐在她身边,双腿伸直,放空着和她一起凝视那只光鲜的不锈钢水壶。

“什么时候有这个病的?”

“前几年。”

她深呼吸,“我错了。”

“没人告诉你。”

姚述的语气分不清同情还是陈述,他很平静,不像一个刚刚陪着母亲走过生死线的孩子,沉着的可怕。

在他身上隐匿着残忍的成熟,以消逝的天真为代价。

姚简在他身边,刺痛着感到自己的笨拙。

“你挺伟大的。”她形容姚述伟大,字斟句酌,从地狱到天堂。姚青书身体倍棒,连阴天下雨都没有过腰酸背痛,而周苓……她刚刚回归家庭就要见识分别的一种可能性,后怕到心有余悸。她盯着姚述的脸,看他的少年老成。

那一刻,她比他渺小不知多少。

在她眼神中他垂下头来,“你别这样夸我。”

“不习惯?”

“不是。”姚述否认了她的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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