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独孤凤凰跨前一步,扶住昭王。
昭王在独孤凤凰耳畔轻轻嘀咕了几句。
就在这时,一片云来,一阵风来。
一阵狂草席卷过满山坡,有人在晚霞下轻轻的哼歌。
她唱着哄人入睡的歌谣。
昭王望了望天边的晚霞,他记得小时候,在凄冷的宫殿旁边,她姐姐常唱这首歌哄他,哄他如水,哄他安静呆在她怀里,让她上药。
姐姐。
这次恐怕不能让你治伤了。
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
风漫过山河,天失去了颜色。
十天后。
陈深站在高高的山岗上,望着地上的血迹,天上的残阳,还有漫山遍野在啃噬尸首的乌鸦和秃鹫。
一切来得太快。
快到陈深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一切。
昭王坦然赴死。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深的耳朵嗡嗡响,就感觉炸开一样。
陈深坐在石头上,望着地上的血迹。
传闻昭王就是在这儿赴死的。
风漫过山坡。
现在是炎夏,可陈深感觉到的只有寒冷。
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凄冷。
一朵蒲公英在血迹旁,一半雪白,一半血红。
陈深摘下来,轻轻地拿在手中搓动着。
他记起了当初昭王被贬昭州时,陈深去京城外送别昭王。
当时树叶渐黄,码头旁和小河边长满了蒲公英,风一吹,蒲公英的种子漫天的废物,在初升的阳光下格外萧瑟,为他们的离别蒙上了一层悲伤。
昭王笑着安慰他,说别人认为这是贬,可对他而言,这是赏。
从此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再也不用在自我否定中活着了。
“姐夫。”
他当时还劝陈深离开京城,若有机会,期盼他们在昭州再见。
那时他们共饮一杯酒。
昭王在夕阳中坐船离开了。
陈深至今还记得他脸上解脱的笑容。
现在——
也算是真正的解脱了吧?
染红的山坡,道别的路口。
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脑海之中有一个,开满蒲公英的路口,有他最珍惜的朋友
陈深把蒲公英拿在手中,轻轻的一吹,一阵风来,满山坡的蒲公英飞起,伴着血红的蒲公英在天地间游荡——
昭王的死对陈深影响很大。
他霜打的茄子一样回到了白云洞府,在白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