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到一双黄褐色的瞳孔。
漫天的怨魔停下来，仿佛在等候他发号施令。
“咦？”
黑甲身影惊疑一声，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姜善。
姜善还未死，他头上的一根发丝正在消失，无人察觉到。
他艰难的睁开双眼，入目的是无穷无尽的怨魔，占据他的整个视野，汇聚成名为绝望的压迫感。
这一刻，姜善没有去想刚才体内的力量是什么，他在想天景，想京城。
他突然很想回去看看，自从知晓自己万古杀星的身份后，他就远离了故乡，怕自己失控，尤其是经历了在血域的杀戮岁月后，这份想念更加深刻。
望着刚才差点杀死自己的黑甲身影缓缓降临，姜善心中没有恐惧，他已经准备好接受死亡的降临。
想到先前连续出现的两道道心神祇，他心里暖暖的，原来爷爷一直在看着他。
可惜，孙儿涉足的地方太危险。
到此为止。
若有来世再孝敬您……
姜善和爷爷的关系不算亲近，但他能感受到爷爷对他的那份关心。
他没有闭上眼睛，他就算死，也要睁着眼睛死，不惧面对敌人。
轰隆隆——
天地忽然剧颤，漫天的怨魔齐齐扭头看去，包括黑甲身影在内。
一阵强光自天地尽头传来，照亮天穹，将那些怨魔丑陋、惊悚的形象照耀出来，也为姜善眼中的世界带来光明。
姜善躺在坑底，筋骨寸断，再无站起来的力量，他纵然好奇，也无法起身去看。
他看见高空中的黑甲身影转身，右手凝聚出一把黑色巨斧，缭绕着肉眼可见的煞气，黑甲身影双手高举巨斧，怒劈而起，一道仿佛能斩断天穹的黑色斧气凭空出现，犹如天地之笔在天穹这张画纸上大笔一挥，震撼绝伦。
然而，一道耀眼的光束袭来，极为霸道的击散黑色斧气，淹没不计其数的怨魔以及那尊黑甲身影。
在这道耀眼光束面前任何存在都显得渺小。
那股莫大的威压笼罩姜善的身影，他忽然瞥见巨坑边缘出现一道蓝色身影，他的三眼瞪大，难言的感动与劫后余生的惊喜涌上心头。
“爷爷……”
姜善颤声道，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道心神祇站在坑边，俯视着他，叹气道：“爷爷来晚了。”
此事不怪姜善，毕竟姜善也是被血域始祖所强迫，并非像姜戬、林昊天那般到处浪。
道心神祇扭头看去，远方那犹如汪洋般的大河冒出一尊尊黑甲身影，个个气势不逊色于先前那尊黑甲身影。
“这是黄泉？”
姜长生看到这一幕，暗自心惊